听了这话,简夫人眼神变得越发凌厉起来,吩咐道:“将大姑娘带到我的院子里,然后把二姑娘也带过去。”
立即有人照做。
简芸被带到正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低声抽泣的简芳,心里便明白简芳勾引郑瑜的事情败露,还将她也供了出来。
蠢货,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突然有些后悔同她合作了。
“见过母亲,不知这么晚了母亲叫女儿来有何事?”简芸佯装淡定的向简夫人请安。
见她像无事人一般,简夫人倒觉得自己平日里小看了她。
“你大姐姐深夜去瑜哥儿房间是你出的主意?”
果然是为这事儿,简芸脸上带着震惊难过的表情,“母亲明鉴,女儿不过是与大姐姐置气时胡说了几句,谁曾想大姐姐竟做了这种事。”
说着声音低落下去,“母亲饶了大姐姐这回吧,她想必是知道错了。”
简芳没想到简芸竟然不认,指着她大骂:“简芸,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是你自己主动找我结盟的,还说只要我同瑜表哥的事成了,让我为你寻一门与我差不多的亲事。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早知如此,我才不该听信你的鬼话。”
“大姐姐,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和四妹妹,认为自己和三妹妹一样高我们一头,但也不能红口白牙的冤枉我呀。”
听到简芸咋个嫡母将自己和嫡妹并列,简芳知道她是故意的,气得朝她扑过去,“你这个贱人,竟然故意害我。”
简芸连忙往旁边躲去,简芳不肯罢休,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简芸吃痛,转身回击了一下,两人当着简夫人的面厮打起来。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简夫人厉声喝道:“伺候的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将她们拉开。”
两人被丫鬟婆子拉开了,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就是简家娇养大的姑娘,竟和市井的泼妇没什么区别。”简夫人狠狠的剜了两人一眼,“我不管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但要是毁了简家的名声,可别怪简家容不得你们。”
“你们犯了大错,但念在你们是初犯,这回就饶了你们。”简夫人对心腹嬷嬷道:“齐嬷嬷,大姑娘和二姑娘从明日起开始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一遍《女戒》,你带着人看守,抄写的《女戒》送来给我亲自检查,若有有一丁点的瑕疵,禁足就多加一天。”
齐嬷嬷答了一声是。
简芳和简芸听到这样的处置后都有些不敢置信,她们看着一天天的大了,本来就该由嫡母带着出去交际,若真的被禁足半年,以后的婚事该怎么办?
简芳早就后悔不该听信简芸的话,这会儿更是肠子都毁青了。但她害怕嫡母的威严,不敢说什么反对得话,只恨恨的盯着简芸。
简芸才没空理会她,她对简夫人发出质疑:“母亲做这些不用同父亲商议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父亲的女儿,母亲如此处置我们,难道不怕父亲动怒?”
简夫人突然笑了,“还知道抬出你们的父亲来,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下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会怎么处置你们呢?南苑的杜姨娘都还记得吧,衍哥儿这四年来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也看到了吧,无辜之人尚且在受罪,你们两个自作自受的还能讨得了好?”
简夫人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了两个庶女身上,将她们浇了个透心凉。简芳害怕沦落到杜姨娘和简衍那种境地,急忙跟简夫人求饶:“我愿听从母亲的处置。”
简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简芸,简芸本来还想着自己的姨娘受宠,说不定她爹看在姨娘的份上轻拿轻放,她也能避免被禁足。
可简夫人的话给了她极大的打击,让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女儿也愿听从母亲处置。”
见两人服了管教,简夫人立即命人将他们送回各自的院子禁足。第二日趁着简老爷沐休,两事情得经过大概讲了下。简老爷气得青筋暴起,扬言要杀了两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简夫人连忙劝他:“老爷息怒,我已经处置过她们了,幸好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瑜哥儿那里也没察觉,好歹将这丑事掩盖了下去。老爷若真的大张旗鼓的去动她们,岂不是将此事宣扬开了?”
听了这话,简老爷这才冷静下来,他冲简夫人怒道:“你这个嫡母怎么当的,到了年纪就该将她们嫁出去,免得留在家里祸害简家的名声。”
夫妻俩成亲都是十几年,简老爷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简夫人说话,简夫人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十分委屈。
“老爷这是怪起我来了,当初袁姨娘和曾姨娘接连生女,老爷听了两个姨娘的哭求,认为让人母女分离有违天伦,让我不要插手大姑娘与二姑娘的教养。我听了老爷的话,自问这十几年来除了没有亲自教导她们外,从未苛刻过她们的吃穿,如今她们犯了错却要怪我,这是哪来的天理?”
简夫人的话让简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那时候他年轻,经不住妾室的歪缠,所以才做了那些错误的决定。后来知道自己错了时,又拉不下脸跟简夫人认错,所以两个庶女才跟着各自的姨娘长大。
想到这里,简老爷后悔了,可是后悔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