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神僧说道:“凌师侄不必担忧,噬魂老人之事郭道兄自有算计,那人现下修持佛法,已有几分道行,佛光遮掩魔气,等闲之辈绝看不出,暂且无事。”凌冲默然思索,郭纯阳也罢、普渡神僧也罢,噬魂老人也罢,这些个大佬一个个精明赛猴,整日神神秘秘,算计来去,却不肯直言,唯有时机到了,方有应验。想了想,问道:“大师,大明皇族内斗,又有曹靖推波助澜,贵寺当真不肯插手么?”
普渡神僧喧了一声佛号,摇头说道:“此事自有其因果。曹靖乃是奉了星帝之命,搅乱大明社稷,这一段因果由星帝而起,自然亦由星帝而灭,如今尚非其时,敝寺不得逆数而行,因此插手不得。”
凌冲深知再问也是无用,转过话题道:“弟子要返回京师,水陆大会已过,不知曹靖又有甚么诡计。”普渡神僧笑道:“今日请师侄来,便是有一言相告。师侄杀死妖女鲛娇,本是天欲教主爱徒,用以迷惑惠帝,搅乱江山。天欲教主得知弟子死讯,怒不可遏,命座下两位元婴级数真君前来,欲对师侄不利。此事不必忧虑,老衲赠师侄一方佛门符咒,师侄出寺之后,向北而行,见了两道粉红烟气,切莫惊惶,只架起剑遁飞掠,待到两道烟气追近,只将符咒一扬,自会发动,也不会回头去看,径自飞去便是。”
凌冲早料杀了鲛娇,定会引出天欲教报复,不料却是两位元婴真君出手,冷笑道:“天欲教主倒真是瞧得起我!”普渡神僧续道:“中原之地,素为正道门庭,断不容魔教猖狂,师侄以佛门符咒惊退两位天欲长老,必不敢再追。只是先莫急回转京师,往城外千里之处,明陵之地瞧瞧,彼处埋葬历代大明皇帝尸身,又有龙脉滋养,不少已然通灵,正是天尸教最喜之地。”
所谓闻弦歌知雅意,凌冲接口道:“大师之意,是有天尸教高手潜入明陵,盗取历代大明皇帝尸身练法?”大明皇帝号为天子,掌周天气运,执万民兴衰,一言之下,血流漂橹,一诏之下,江山反复,生前如此,身后葬于帝陵,受阴脉龙气滋润,极易尸变,乃是上佳炼尸之宝材,正是天尸教欲得之物。当此乱世将至,魔道高手纷纷出世,自会将主意打到帝陵之上。
普渡神僧点头:“正是要师侄前去阻拦。不过天尸教来人乃是两个,师侄只要拦住修为低的那个,另一人自有老衲遥相做法,以神通击之。师侄且伸手过来。”凌冲不明所以,依言伸手,普渡神僧就在他掌心书画一道符咒。凌冲也算修持太清符法,对符箓一门略有心得,凝神望去,见是一门全然不同的符术,自是佛门秘传梵文符咒,他也瞧之不懂。
普渡神僧不过片刻之间,符咒书毕,说道:“师侄将手掌闭合,见了那两位天欲长老,似发掌心雷一般,五指齐开便可。”凌冲紧握手掌,问道:“不知大师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