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单纯开酒楼和赌坊,那倒也是罢了,外戚也能做生意,但王管家和金毛太岁与无忧洞的往来,就如一根刺扎进来,让公孙昭不甘心放弃调查。
他想了想道:“豪奴向八桉发后,御史不是争相弹劾永阳郡王么,可否借势?”
汉子嗤笑:“弹劾永阳郡王哪能显出他们的能耐,现在右正言、左司谏、各路台谏都在弹劾章相公,若不是官家护着,章相公早就被贬了!”
公孙昭脸上生光,疲惫之色都好似一扫而空:“官家如此大度,有圣君之姿!”
章相公自然就是章惇,那个政斗笑话的主角,而此人为后世所熟知的,当是那句“端王轻佻,不可以君临天下”,然后被扣上一个“所发议论,令人惊骇,不知居心何在”的帽子。
后世看来,相比起那些先射箭后画靶的伪预言,章惇才是真正的预言家,但现在这个时期,朝堂上对于章惇是大多持非议态度的,就连公孙昭都觉得这位相公终究是太霸道了,什么话都敢说。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被章惇冠以“不可以君临天下”的官家赵佶,现在正在极力维护这位宰相,不愿意听从太后之意,将之罢免,就在不久前,还以章惇为特进,封申国公。
所以公孙昭满心钦佩,汉子明明打着饱嗝,却又拿起一个炊饼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对对对,官家圣明,有章相公维持着大局,朝堂才能不为太后所控”
公孙昭忽略了他语气里的几分怪异,又庆幸地道:“所幸七月已至,太后要撤垂帘,官家也该亲政了。”
汉子笑道:“可从目前的局势看,太后似乎不打算还政哦!”
公孙昭怔了怔,顿时沉下脸:“岂能如此?”
汉子终于吃不下了,摩挲着自己的大脑袋,露出享受之色:“这有何奇怪的,自刘圣人之后,还政哪里是这般容易的,太后又是被两任官家压住,好不容易掌了实权,你让她放手?呵呵!且看着吧,接下来有的斗呢!”
公孙昭抿起嘴,眼神冷冽下去。
汉子立刻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还是省一省力气吧,别去找那两位郡王麻烦,现在谁都要礼让他们三分,何必整天逆着大势干呢?”
“对了,那李宪当年贪污的巨富,应该还藏在某个地方,据说他还收集了许多武将世家的把柄,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内侍省有个都知叫童贯,他是李宪的传人,你盯准他准没错!”
公孙昭有了决断,缓缓摇头:“相比起李宪一桉,官家的亲政更重要,太后任人唯亲,不是臣民之幸,我要查出他们的罪证,让御史参之,逼迫太后还政。”
汉子幼一声:“那公孙相公可要多多操劳了,你一位紫袍大员,整日服绿,太谦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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