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很想跟去,可她担忧自马家车打眼,若被陶敏发现,打草惊蛇了反而坏事。而且,最关键的是,此刻她们一车子妇儒,力量薄弱,而对方恶仆如云,若是狗急跳墙,那就糟糕。当下万难忍住,只图下次!倒是把周围景致、参照物瞧了个明明白白!
马车再次启动。晃晃悠悠中,忽然想起刘奇上次说,春明一个捕头叫甄琥的,善于跟踪盯梢,看来得马上请来派上用场!
她忽然又觉得,这个小麻雀耳听八方,八面玲珑,很会察言观色,探听消息,真是间谍的好料子!尤其他身形瘦巴,年龄幼小,方便隐匿,又像泥鳅一样,滑不溜丢,机灵活跳,真是间翘的不二人选!
路过铁匠铺,果然看见只有徒弟在那里忙碌。打听一番,朱大奎确实被人打伤,火锅被抢。苏澜气愤难当,紧紧攥住拳头。见烧烤架已经做好,便取了回来。
原先预备去逛街买绸布的事情,也只好作罢。但是,路过珍宝斋时,苏澜让林氏去安排甄掌柜马上去蚵壳屋一趟。
回到蚵壳屋,看到母女几个脸色青红不定,似有泪痕,刘希、刘奇不禁追问。几个女孩子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争相控诉。苏澜更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可把一家人气得七窍生烟,气愤难平。尤其苏源、刘嘉、社日三个就说,惹了姐姐,就等着好看!
刘奇恍然大悟道:“怪道初一那天,我就觉得有人不怀好意盯着我看。”
说话间,珍宝斋的甄掌柜来了。看了扇子道:“双面绣我不懂,可那扇柄、扇坠绝对不是凡品,应该是御制之物。”
苏澜收住泪道:“姨父,都说狡兔三窟,在北城那里,还真有陶敏的巢穴!奇哥哥赶紧把那个春明的捕头找来,生面孔去跟踪必有收获。我怀疑秦慧秀就是被陶家掳来的刺绣高手,也是个贵人……”
当晚,注定了几个相关的人家是灯火通明。
且说推官林谦当晚有事回家晚了。林谦夫人和女儿互相揉着青紫肿胀的膝盖,感叹暂代知府刘希的夫人林氏的手段毒辣。
林谦夫人最后道:“……也怪我眼皮子浅,叫猪油蒙了心!一百两银子就把她们全家都卖了!我是想着,当年林氏不愿你做她家儿媳妇,现想着,一个县丞之女求上去,不管成不成,也算是恶心她一回!出一口恶气!”她叹道,“也不怪她,换我的话,有人算计我的儿女,我要拿刀子杀人的!”
林宝无奈道:“母亲,我早就说我配不上刘公子,我也没这等痴心妄想。事情都过去两年了,母亲这是何苦来?”
林谦夫人道:“你的亲事,说给一个庶子,我总是不甘!况且那刘公子,着实让人眼热!”
一时无话。半晌,林宝道:“母亲,陶家虽然罢了官,可是只是暂时的,靴子脱了,可还没落地呢,不知道是个什么定论!再说,陶家跟京城永昌侯府、贤妃娘娘的关系,保不住哪一日卷土重来!你今日当众打她,只怕他家要报复!”
林谦夫人眼泪婆娑道:“我的好女儿!我今日若是放过马喜儿,林氏立马就会叫来殿州卫军,我们家立刻就会全家灭门,死无葬身之地!打了马喜儿,死活是以后的事情,母亲也顾不了那么多!”
林宝道:“我就不信,将军还敢灭我们一家?”
林谦夫人道:“那将军小姐虽是个女娃娃,可口口声声说陶家是反贼谋逆,和倭寇勾结!”
林宝细细想想,后脊梁一片冰凉!
正这时,心腹婆子惊慌地道:“老爷回来了!”
林谦夫人脸一白,差点晕倒。
却说堆福县丞邱峰听了夫人的话,又见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心痛道:“终究是我们太操之过急了!梅儿和刘公子的事情,我看就作罢!便是进了他家的门,也是做妾,还不被揉搓死?”还别说,邱峰贪婪,却是个女儿控。
邱夫人也叹道:“真是可惜了一段好姻缘!若不是陶家小姐也肖想刘公子,这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邱梅咬牙切齿地道:“陶玉坏我好事,我不会放过她的!”
邱峰庆幸道:“还好那五千两银票拿回来了,不然刘希治我行贿之罪,我将万劫不复!”
邱夫人道:“幸亏那将军家的小女儿,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竟是无意中救了我们的命!”
却说山长谢夫人对女儿谢筠谆谆教导道:“可笑这些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肖想知府刘公子,妄想麻雀登上高枝变成凤凰,从此过上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的日子,还真是轻狂!没瞧见吗?那林氏哪里是在养外甥女?那可是在养儿媳妇!”她赞叹道,“女儿你今后要和将军小姐多多交往,学着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这苏澜不得了啊,以后定然是……”
而陶家,直接对苏澜下了格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