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对那几个老兵也肃然起敬,对他们的观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看似吊儿郎当,可履行军人职责却毫不含糊!
王腾和他们对了口令,这才带着众人进了院子。
有三间房灯火通明,隐然有呻吟声、忙碌声。每间房门口都有五、六个新兵在站岗,还有一些卫兵在门口列队听宣。他们忙中不乱,秩序井然。
走进其中一间房,只见床上躺着五个水土不服的。有两个军医正在把脉。另外十几个则在其他两个房间。
王腾介绍,这五个水土不服的分别叫赵源、李遂、罗大郎、罗二郎、刘贵。其中罗大郎、罗二郎是兄弟俩。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委顿。
苏澜看他们,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罗二郎更小,应该跟葛大宝年龄相当。他眼神清明,稚气未脱,既有初涉世事的单纯,也有少年倔强的劲头,更多的则是疾病折磨带来的痛苦。他的哥哥罗大郎兄弟情深,自己生着病,却忙着给弟弟喂药,收拾呕吐之物。
甘甜不顾军医惊愕,上前两手分别抓住罗大郎、罗二郎的左手把起脉。苏澜则向军医询问病情。
甘甜放了罗大郎、罗二郎兄弟二人的手,又去给赵源、李遂、刘贵把脉,还看了他们的呕吐物,闻了呕吐物的味道。然后不声不响地退出房间,在王腾的带领下,跟苏澜、军医等人去了另外两个房间。这里也有几个军医在忙碌。
王腾介绍了顾里、顾分、顾启、姜然、姜湾、张青、张松等十几个人。他们也都是十五、六岁,初生牛犊,憨厚朴实,可惜因为遭到暗算,正在被病痛折磨。
甘甜一一给他们把过脉,然后冷笑道:“这是中了九十九转断肠草的毒。”
苏澜一愣。断肠草她知道,九十九转断肠草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种毒药经常被家畜误食后吐血,如不及时治疗,就会血枯而亡。”甘甜道,“这种毒药有一股淡淡的杏仁的香味。北狄人应该是把它晒干捣碎成粉状,趁人不备下毒。”
顾里神情委顿,一愣道:“确实,当时闻到了杏仁的香味。”
苏澜知道,一定是毒粉吸附在消化道,造成了出血。“既如此,那就赶紧喝绿豆、甘草汤洗胃。”
“公子之前用生蛋清除砒毒的法子也有效。”甘甜也赶紧道,“不过,那几个水土不服的用药却有些不同。”说着,跟军医商量起药方。
两个药方很快拟定。苏澜又建议,另开一副调理肠胃,预防水土不服的药,所有人都喝一些,提高身体抗病能力。住在驿馆里的其他益州新兵也都要喝一些。最好,以后凡是到涞源来、准备去云城的新兵都要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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