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圈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章慧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劝解，或者说是警告。

郭临旭会盯上林野她不意外，以他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性格，又怎么会放着林野这么个美人不觊觎？

但偏偏林野就是一头野马，性子比驴还犟，对郭总几次三番的示好视而不见，最后还大胆到把老板的电话给直接拉黑了。

林野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所以你其实是来请我喝心灵鸡汤的？”

瞧瞧，就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章慧内心极其无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闪亮少女创造营》这档节目，我们公司争取到了三个参赛名额，其中一个名额确定可保送前七，你是这一批新人中条件底子最好的，原本这三个名额里铁定有你一份。”

“但因为你得罪了郭总，所以名额成了褚一涵的，他还让你去给她当助理，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委屈不甘心吗？”

郭总明摆着是想用这种方式磋磨打击林野，好让她主动去求他。

有褚一涵‘好意’的告知，林野再听到这件事时内心毫无波动。

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放在指尖快速旋转着，“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离着少女这个名词起码有四年时差，所以就算你真让我去参加这个选秀，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去。”

“所以，有什么好委屈的？”

章慧差点被堵得一口气没上来。

“行，你就继续犟着吧，别到时候让褚一涵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了，你再来找我哭！”

林野呵呵，哭是绝对不可能哭的，下辈子都不可能哭的。

……

林野推开公寓大门时，汪家一家三口正在用晚餐。

“小野回来了，吃过饭了没？”

林野的继父汪海生最先和她打招呼，语气客气中透着疏离。

林野换上一次性拖鞋，抬头以同样客气疏离的语气回道：“叔叔，我吃过了，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

她说着就要朝暂居的客房走去。

“站住！”

林女士的声音像打在窗户上的雪花，又冷又薄，“你经纪人今天有说什么时候安排你正式出道吗？”

林野停下脚步，面对着客房门的表情像一尊木偶，唯有一双眼里翻涌着诸般复杂的情绪，“还没。”

“废物！这都两个月了！”林疏影像是突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捧在手里的碗毫不犹豫地朝林野扔了过去。

林野站在原地没有躲开，任由饭碗砸在她背上，雪花似的米粒黏在她的黑色外套上，割裂出一块破碎的世界版图。

“当年你姐姐一签约星尚娱乐就拿到了《人鱼海》的女二，而你呢？混了两个月居然一事无成，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能调查出你姐姐自杀的真相？难道等到我死吗？”

林野没说话，她无话可说，自从她被她名义上的母亲，也就是林疏影女士给急召回国后，这番话她已经听了不下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