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王怜卿也看出点问题了,疑惑的说:“禹量先生与吉山公子他们素来交好,为何今日对他们如此严苛?”
秦德威答道:“今日禹量先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徐魏公求字,所以作品必须要符合徐魏公的心意才行。
估计最后还是交由徐魏公来定,而禹量先生又想让王吉山他们的作品中选,所以才对他们严苛了点。”
来自外地的扬州府江都县秀才曾先生忍不住议论道:“堂堂金陵南都的县学生,水平如此不堪?写了这么多,都不能入法眼?”
“这些人不是水平不够,而是不懂政治。”秦德威高深莫测的说。
听到不能进楼,曾先生又想起自己的责任,连忙招呼着族学少年们去湖边观景,并要求每人至少写二句东西。
秦德威转头对王美人说:“好了,没人捣乱了,你我去楼那边看看!”
徐世安按住了秦德威:“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秦德威也很无奈:“你方才没听到吗,交出够格的东西才能上楼,你又不行,也不是伴游增色的美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那禹量先生肯定不给你面子,所以你还是赶紧湖边玩去吧!凑合着对付两句给曾先生当个作业就好。”
“你不用担心我,我肯定能上楼!”徐世安说:“我就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上去!”
秦德威撇撇嘴,徐老三惯会吹牛皮,跟他较真就是输了。
三人走到楼前,其他士子还都在冥思苦想,只有冯双双眼尖瞧见了。
她实在忍不住滔天的恨意,连仪态几乎都稳不住了,咬着牙说:“王妹妹怎么又带着你的小麻雀过来了?”
秦德威仿佛没有听到冯双双的恶毒讥讽,反而亮出崇拜的小眼神,对着陷入苦思的王逢元说:“前辈们都是上元县学的禀膳生?”
国朝身份等级无处不在,秀才也一样分等级的,具体不用赘述,大体上最优秀的称之为“禀膳生员”。
除了优先参加乡试的特权外,禀膳生员和一般秀才的最大区别就是,每个月国家给发六斗粮,节俭点也够一个小家吃饭了。
能被徐居云招请来的,能跟新秀名士王逢元做朋友的县学秀才。那当然大都是优秀等级的,所以这些人大都是禀膳生员。
王逢元皱着眉头看了眼秦德威,只觉得此小儿有些面熟,毕竟上次见到时是大晚上,与现在光线差太多了。
而且在平辈和晚辈中,王公子从不记人,都是别人记他。
就是思路被打断后有些恼火,王公子忍不住呵斥道:“谁跟你是前辈了?滚开!”
读书人之间有前辈后进的说法,但秦德威这样一看就是小厮的家伙,也配叫他们前辈!
冯双双抓着机会说:“王妹妹带着你的小麻雀离去吧,这里是读书才子们的地方,别来捣乱。”
秦德威不生气,笑呵呵地说:“看到你们在这里聚集一团,扎堆冥思苦想,忍不住做了首诗。一窝一窝又一窝”
一窝一窝又一窝?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诗?
秦德威清朗的语音继续说:“三四五六七八窝”
王逢元忍不住大笑道:“哈哈,今日始知,何为班门弄斧!”
这无知小儿是不是以为编两句儿歌童谣,就是一首诗了?
冯双双拼命维持着花魁形象,忍住了开怀大笑的冲动,硬憋着对王怜卿说:“我的好妹妹,你真的开始打算做一个主打戏谑逗趣的滑稽伎了?”
王怜卿脸色黑了好几分,不知道秦小哥又瞎搞什么。
秦德威得意洋洋的伸出手,虚画了一个圈子,将眼前众人都画了进去。
随即抬高了声音吟诵道:“食尽皇王千钟粟,何少尔何多!”
卧槽!后两句诗突然一个大转折,让上元县学这些禀膳生员猝不及防,感觉就像直接被人一脚踩上脸了。
王逢元终于想起,这个小厮是谁了。也许他记不住别人的脸,但是这个刻薄劲绝对是令人更加难忘!
几个其他游客,听到这段有趣的诗,忍不住哈哈大笑,今天就算上不了楼,也是不虚此行了。
还有个正打算提笔写楹联的县学士子愤怒的摔了笔,喝问道:“小子在说谁!”
秦德威淡淡地说:“当然是说那些吃我大明天子粮食的,还时常成群结伙的,连个楹联都写不出来的麻雀啊。”
王怜卿看了看师姐,又看了看师姐周边的人,自言自语道:“确实有点像麻雀呢。”
秦德威对冯双双拱手行了个礼:“如果不是这位姐姐张口闭口小麻雀的提点,我还真想不到这首诗,多谢多谢。”
“混账小儿!”那摔笔士子冲了过来,劈手抓住了秦德威的衣领,挥拳就要打:“你这是找死!”
“住手!”突然有人大喝,一道人影闪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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