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使节上前行礼,秦德威挥了挥手说:“无须多礼,进去说话!”
落座后,寒暄了几句,问了问行程,然后就进入社交惯例的吹捧环节。
果然不出秦德威所料,对方其实是以副使策彦周良为主。
周良和尚让通事翻译说:“此次在下渡海而来,踏足大邦,便闻说秦学士乃中华当世诗仙。”
秦德威对随员凌孔目招手示意,然后说:“恰好本官也有应景的见面礼,赠与诸位!”
随即凌孔目从外面捧进来一摞书籍,又放到了案上,只见封面上印着书名是秦学士廿岁集。
策彦周良:“”
他虽然不会说汉话,确实也精通汉学文字,自然看得懂是什么书。
生平从未见过如此送礼之人!
秦德威指着书籍说:“前几日刚刊行的,诸位来的也是巧了,正好可以先睹为快。”
周良和尚还能怎样,只能收下了礼物,然后又让通事翻译说:“恳请秦学士留下墨宝。”
秦德威也没拒绝,提笔写了四个大字:“观海听涛”。
礼节性的寒暄和文化交流到此结束,秦德威挥了挥手,吩咐道:“其余无关人等暂且退下,本官与使节单独笔谈。”
这是要谈重要机密话题了,当然在场人越少越好。
随后周良和尚提笔疾书,一气呵成的写了一整张的文字,呈给秦中堂。
秦德威老神在在的扫了几眼,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阐述日本国恭顺之意以求通贡而已,并恳请将十年一贡改为三年。
策彦周良坐直了身躯,紧紧盯着秦中堂,却见对方没有提笔答话,反而从袖中抽出一份文稿,并递了过来。
而后周良和尚打开文稿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倭奴性多狙诈狼贪,狼子野心,剽掠其本性也!自唐以至近代,已成中国疥癣矣。”
看完后,策彦周良脸色不大好看,以眼神询问秦中堂,当面骂人不是待客之礼吧?
秦德威便提笔写了几个字示意:“此乃我朝大臣奏疏摘抄。”
然后秦德威再次抽出一份文稿,递给周良和尚。
文稿上面写道:“日本叛服不常,巧于用诡。圣虑控制周密,然亦不能保其不我扰者,无他,彼之狡难制而此之法不行也。
因肆奸谲,特拏舟载其方物戎器,出没海道而窥伺我,得间则张其戎器而肆侵略,不得间则陈其方物而称朝贡,其计之狡如是。”
策彦周良气得脸色通红,奋笔疾书道:“我国之民有贫有富,有淑有恶!久习中国之诗书,重廉知耻,未若北虏夷狄一概而言也!
我等传小国之命,观大国之光,以听政教访风景为心,岂敢有他?”
秦德威气定神闲的也提笔回应道:“听闻尔日本国内近年来有狂僧瑞溪周凤,声称以日本为神国,欲去我大明册封王号,不奉大明正朔,只以表面恭顺欺诈而通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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