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使者就在东京,日日招摇过市。皇帝越不肯见他,他偏越猖狂。言称,河北塘泺毫无用途,“一苇可航,投棰可平,不然决其堤,十万土囊遂可逾矣。”
这番话传入宫中,惊的皇帝夜不能寐。连连传召大臣,入宫商议对策。辽国,从来都是一把利刃,日夜悬在大宋头上。皇帝赵祯知道,辽国趁火打劫,是来讹诈的,但他没有勇气对抗。
契丹人擅长骑射,进攻以骑兵为主。河北之地平坦,没有关隘屏障。河北失守,辽军将长驱直入,直抵东京城。所以,大宋在河北,修建了塘泺工事,主要防御辽国骑兵。
河北本多湖泊沼泽,经过人工修建,将沟渠、河流、沼泽、水田,联通一片,形成了八百里沼泽。以此削弱骑兵优势,阻挠和防御敌人侵扰。但这等防御,在辽使口中,似乎不值一提。
陈景元出京当日,渭州大胜的消息,传入了东京城。西夏军一部四万多人,在瓦亭寨河谷全军覆没。在河谷两侧绝壁,宋军提前埋伏了一支奇兵,敌兵进入河谷,两侧发动了突袭。
闻说,当日天雷震震,大地颤动,彷如天威。数十里外,都能见到,河谷上方浓烟滚滚。凡是目睹此战之人,无论敌我两方,皆是心胆俱裂,神为之夺。
这一战,狠狠打击了西夏军,足让李元昊痛彻心肺。当夜,西夏军收缩兵力,仓皇逃窜数百里,退出了渭州地界。暂时驻兵宁远寨以西,观望宋军态势。
大胜固然欣喜,但不关陈景元之事。自从此次回来,陈景元能感受到,赵祯对他分外冷淡。多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皇帝身边的近卫,都换了陌生人。熟人何正,也不似从前那般亲近。陈景元何等心高气傲?当下,辞了职事,交还御赐金牌。皇帝所赐的宅邸财物,原样封存,一并交给了何正。
赶着马车,载着秦红英,离开了东京城。如今,他心念之中,唯独牵挂于飞。这个孩子有情有义,他舍不下,放不开。若是救不回,那就把这条命,也留在木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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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璋苑黑黢黢一片,没有灯火闪亮。这里,除了香草,再没有其他人。黑暗中,香草盘腿坐在床上。双目闭着,呼吸缓慢,似是睡着了。她的身旁,放着一个包袱。
今夜,她要溜出皇宫。这半个月,香草好似过了一世。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的,都被调出了玉璋苑。香草觉得,皇宫里没了二皇子,已是一片冰冷。乳母廖氏说,冷的让人心颤。
于飞的乳母,被派去侍候苗妃。苗妃伤心太过,整个人都垮了,已卧病多日。脸色蜡黄、神志昏沉,太医束手无策。眼看着,苗妃已是来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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