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修炼神功,从未得人教导。
玄牝珠虽然神奇,却毫无生命,更不会指点修炼。对修炼之事,于飞可谓一窍不通。懵懵懂懂,一直自己摸索。
玄牝珠藏着神功,也承载了一段记忆。那是远古之时,道人蒯镶的记忆。蒯镶幼年失足落水,生死之际,得到玄牝灵珠。隐居深山之中,修炼无相神功,成为一代绝世高手。
但是,蒯镶和于飞一样,没有师承门派,更无人教导。蒯镶幼年开始修炼,只能自己琢磨。对于一些修炼技巧,甚至修炼禁忌,却是无从得知。况且,身怀至宝,哪敢泄露半分?
此时,听张正随说起心魔,于飞不由冷汗森森。
所谓心魔作祟、大道难望,于飞听不太懂。但心神失守、沦为心魔奴役,他却是身有体会。那晚追杀摩尼教,自己浑然无觉,犹如行尸走肉。那番景象,由不得人不恐惧。
现在想来,当年蒯镶大开杀戒,搏下邪道人名号,怕也是与心魔有关。以致神智迷失、屠戮武林,最终形神俱灭。
“前辈,为何会生出心魔?”于飞问道。
“人处红尘,难免七情六欲。尘世纷杂,欲念多多。需得斩断欲念,方能超脱物外。若任由其滋长,心魔自生焉。”
张正随略略一顿,接着说道。“我辈修道,乃逆天而行。一步差,身死魂灭。故修道之人,皆是隐居深山大泽,远离尘世。漫漫数十寒暑,方能略有小成。”
“修道与修武,有何不同?”于飞似懂非懂,不由皱眉。
“我辈修道之人,与世间修武不同。”张正随说道,“修武之人熬炼体魄、搬运气血,是为壮大力量。但随着年纪渐长,气血衰败,终化尘土。只有踏入宗师境,才能自成天地。”
“宗师境,就是武道极致?”于飞问道。如今他的身边,宗师境可是不少。陈景元、谢蕴南,还有秦红英,都是宗师境。
“非也,非也。”张正随呵呵一笑,“所谓宗师境,不过一脚迈入修道门槛,从后天境,破入先天而已。”
张正随一番讲解,于飞终于明白。
原来,先天之下,皆被称为后天境。只有修到极致,才能引天地元气入体,开辟丹田气府,称之为先天境。
但自秦以来,修道法决大量散失。加上修炼艰难,万人之中,也不一定有一人,能破入先天境。久而久之,世人不知有先天境,只把突破后天之人,称为宗师境,以为武道极致。
“先天境,有何不同?”于飞问道。
“踏入先天,仅是修道之始。修炼的法门,与修武大不相同。讲求空明其心、纯净其体,凝聚其气、洗练其神。吐故纳新、伐毛洗髓,待修至极致,三花聚顶、超脱三界。”
张正随看着于飞,说道,“修心以合道,必先洗练心神。若是心魔滋生,神智迷失,不仅大道难期,更有魂飞魄散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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