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顾旭内心暗自腹诽:你想让我多招人,那这些人的工钱是不是也由你来出?
然而他嘴上却云淡风轻地回应道:“一個人的威仪,并非取决于他手下仆从的多寡,而是源自于他自身的实力。”
第一个投诚的韩顺喜,因家世清白,没做过什么恶事,被顾旭临时提拔为“随堂太监”。
由于目前地位比他高的太监,要么已经死去,要么被关进了大牢,韩顺喜瞬间便拥有了内廷的最大权柄。
但他丝毫不敢因此得意忘形,更不敢效仿前辈们,借着手中的这点儿权势四处搜刮敛财。
因为他深知,自己目前的权力与地位,全都源自于那位年轻的新君。
这位新皇跟闭关修炼、不理俗务的天行帝截然不同。
他锐意求治,厉行督察,对朝中大小事务了如指掌,且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
在他执掌政权之后,短短几天之内,洛京监狱里被塞进去了一大批官员。原本空旷冷清的牢房,如今已是拥挤不堪。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等着秋后问斩之后,能够腾出些空位来。
韩顺喜可不想跟这些人成为“牢友”。
他正色肃容,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圣旨,开始宣读: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洛京府尹杨炯,位居显要,不思报国,反行贪墨之行。
“其于邙山鬼王犯境之际,贪污赈灾之资,致使百姓失所,怨声四起;又受贿纳赂,私任亲信,营私舞弊,败坏朝纲;
“且与鸣泉、雁翎两商行暗通款曲,倒卖官府修行资源,中饱私囊,致使朝廷威严扫地,利益受损。其恶行昭然若揭,实乃人神共怒。
“依律,吾定杨炯绞刑,以儆效尤。百诸卿以此为戒,恪尽职守,廉洁奉公,共保大夏之安宁,以慰吾心。
“钦此!”
听到“绞刑”二字,杨炯仿佛被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硬,那张肥硕的脸庞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与绝望,不停地向韩顺喜哀求:“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周围所有人都这样做!我……我只是在做跟他们一样的事情……”
然而,韩顺喜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同情之色。
“大人,时代变了,”他平静地说道,“在帝君治下,就得按照帝君的规矩来做事。
“大齐的律法或许有时只是一纸空文,但在大夏,律法是铁律,是帝君意志的体现,不容任何人践踏。”
话音落罢,韩顺喜便转身离开。
随着他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牢房再度被昏暗所笼罩。
只留下杨炯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地躺在草席上,身上肥肉层层堆积,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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