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樗怒过之后,很快冷静下来。
他这时候也已经意识到,这个洪应阳所寄附的泥陶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他的真身恐怕还藏在别处,只要有几分精神寄托在别的事物上,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新的分身。
从刚才的眼神交汇可以看出,对方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发现他,原本还打算就这一个分身混在人群中,偷偷返回圣都去。
这让李樗意识到,对方暂时也不敢生事,他有另外的目的。
不久之后,李樗把众人支开,继续往前而行。
他找借口让其他人散布在周围警戒,自己则召集薛安和那个泥陶人所寄附的部属询问事情。
众人一开始还感觉莫名其妙,李大人什么时候跟天罡堂的这个人有了交集?
但后来想到,如今的镇魔司是李樗父子掌权,说不定已经在很多岗位都安插了自己的人,不由得也是心中凛然,不敢多问。
“李大人,你果然能够发现我。”
那个部属模样普通之极,仿佛放在人堆里面就找不出来,但在这一刻,却是气度凛然。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樗沉声问道。
“我之前不就已经说过吗?我只是想借这个身躯返回圣都而已。
我在那边还有一些安排,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如这样,反正我们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干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洪应阳。”
李樗突然沉声道。
“是与不是,有办法分得那么清楚吗?”
泥陶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避实就虚道。
“人之所以为人,当然要分清楚。”
“你太执着于这些外相了,岂不知人之初始,呱呱坠地,整个大脑连同魂儿都如同一张白纸。
是父母家人,亲朋邻里与之交流,使得他学会了行走和说话。
又到了启蒙之时,或延请名师,或进入私塾,圣人之言,四书五经,一字一句的教会了是非黑白,世间万物的道理。
及至心智成熟,有了自己心照万物的种种观念,才算得上是真正为人。
圣人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也。
人要一直成长到四十岁,才能勉强达到不惑的境界,又要到了五十岁才知天命。
这当中多少坎坷曲折,非足为外人所道也。
长大成人,长大成人……不
不长大不足以成人啊!
就连那些圣贤大儒,古之名士,也要到了那个时候才会觉得今是而昨非,你又怎知过去的我就是我,而今日的我却又不是我了呢?”
“诡辩之词!”
李樗冷笑,心底却有些发虚。
其实他一直以来也在迷茫,不知道是今生的李樗庄生梦蝶,还是过往的自己穿越重生。
生我之前谁是我,我生之后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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