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见秦老跟乔跃招手，但乔跃还待在原地没有动，就走过去拽他，在乔跃的耳边低声道：“她现在都是方回的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伊莲拉了拉乔跃的手，用正常的音量说：“走了。先去吃晚饭。”

乔跃的身体僵硬，被伊莲生拉硬拽往外走。

走在路上，秦老抬头看见那爬满爬山虎的楼，想起被他关禁闭的乔跃，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小跃，你要是早这么听话，何必吃那些苦呢。”

乔跃望着那扇已经重新修缮的窗子，他想起那一天，他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不知道呆了多久，蓦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他太想再见到她了，所以拖动着拷着他的沉重的桌子往窗边移动。

当他终于打开那扇厚重而老旧的窗户，他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瘦，她回头，阳光下的她，清晰可见，一瞬间，他就沉底沦陷在她的眼眸深处。

可是她却转身离去，声音若有若无：“孙少爷啊……孙少爷似乎是一个很那相处的人呢……”

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谈论着他。

“小跃？小跃？……”

“嗯？爷爷你说什么？”乔跃回过神来问。

“你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秦老面露不悦，责问。

“没什么，刚才在想一点事情。爷爷您刚才说什么？”乔跃回。

“我问你，丁玄的案件进展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天了，丁玄都下葬了，查到凶手的线索了吗？”秦老心中有不悦，不过伊莲扶着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所以他没再继续生气。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脾气太爆了，晚年好不容易女儿和外孙回到了身边，他还想再体验体验天伦之乐，因此能稍微收敛，就收敛一下脾气。

乔跃摇摇头，回：“我今天问了警局那边的人，还没什么线索。如果再没线索的话，可能会被判定为意外。”

听到这里，秦老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伊莲一眼。

伊莲眼底有痛苦的神色，但同时，心中又复杂难言。

当初她的丈夫，以同样的方式死亡，她一直跟警察说，这绝对不是意外，是谋杀。可是因为找不到证据，最后警局以只是一个意外结案。

现如今，同样的情况发生的丁玄的身上，而据她这些年的调查，当年参与了案件的人当中，丁玄也是其中一个。

杀夫仇人以同样的方法死亡，最终还有可能得到同样无法沉冤得雪的结果。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最高级的报复？

只是……

心中这种难言的痛楚又是怎么回事？想到当年的自己申诉无门的那种苦楚，而丁玄的亲人如今又要再经历一次……

伊莲心中情绪复杂难言，这时，乔跃又补充道：“因为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官之前调查过我爸爸的案件，所以打算将两案并作一案，重新开始查。”

“什么？”没想到自己冤死的丈夫的案件还能再次调查，伊莲甚至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

“警察决定重新调查爸爸的案件了。”乔跃又说了一遍，确认伊莲没有听错，是事实。

一瞬间，伊莲眼眶一热，忍不住热泪盈眶。

“所以，我怀疑，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让警察重新调查当年的案件。”乔跃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