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志惊得差点叫出来,“他可是宁……”
温陈抬了抬手,“不要说,这件事你压根就不知道。”
这是他给自己留得后手,便宜老子既然盯上了河口,除了要钱以外,必然还会要兵,但自己也绝不能把手里的所有部队都交出去,有底牌才有话语权。
温陈之所以放心让黄枭带兵,是因为他从宁牙口中得知了当初被在众人面前斩首的平康王,并不是宁佩志本人,而是掩人耳目的替身而已。
而宁牙如今也乔装打扮成了自己身边的书童,准备一起前去临城。
这一次,他非但不会把能调动南齐兵力的赵伦交给便宜老子,还打算将可以平定益州战乱的宁佩志捞出来!
救宁佩志的原因,一是为了安抚宁牙黄枭以及二人的手下,第二,益州矿多,那发电机想要量产,就必须将西南蜀地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远处的温关阴阳怪气的催促道,“三弟,又不是生离死别,和一个大男人真有那么多话说吗?”
温陈重重拍了拍裴志的肩膀,转身笑道,“大哥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本王回临城述职,当然不能让裴大人在河口乱搞一通,胡作非为,必须要好好告诫一番!”
裴志苦笑一声,还说我胡作非为?
你嘱咐的三件事情,哪一件拿出去放在王爷的桌面上,都是砍头的死罪!
车队缓缓开动,一路向东。
裴志也立马回到城中,安排亲信,将还在睡梦中的弘庆帝从床上拽了起来,套上头套塞进马车,从南城门出了城。
不多久,城中西南角一股黑烟升起。
刚走出二里地的温关望向天际,有些愣神,却听身旁传来一声埋怨。
“大哥你也太不地道了,临走前还派人在本王的城里放一把火,本王又不是真的要用尚方斩马剑斩你,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不是本宫干的!”温关急忙摆手。
“不是你,难道还是本王自己叫人放得火?”温陈一脸不忿道,“等回了临城,本王一定要在父王面前参你一本!”
就连陆有知都骑马过来帮腔道,“大殿下,做大事者最忌小肚鸡肠,用此等卑劣手段报复,不免落了下乘……”
温关有口难辩,脸色气得青一阵紫一阵,挥起鞭子一抽马屁股,扬长而去。
十日后,临城西城门外。
镇南王府礼乐队夹道而迎,当远处的人影渐渐清晰,号令官一声令下,鼓瑟琴音瞬间响起,演奏的乃是东南三州本地极具特色的凯旋之律!
温郁离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对着身旁步辇上的白裙女子拱了拱手,“栎阳公主是否愿意与本王一起上前迎接我大盛的得胜将士归来?”
女子盈盈一笑,缓步下辇,柔声细语道,“栎阳愿听王叔吩咐。”
二人并排前行,不急不慢。
身后的温岳望着那清颖脱俗,宛如仙子临尘的背影,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急忙跟在身后。
温陈见便宜老子竟然亲自来迎接,顺势翻身下马,对着温郁离跪地而拜!
“儿臣戴罪之身,怎敢劳父王亲自相迎!”
“快起来快起来!”
镇南王急忙上前搀扶,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陈儿可是我大盛的大功臣,谁敢说你有罪,父王第一个绕不了他!”
“是呀,王兄英姿勃发,受父皇之命平定南齐,乃是我九州百姓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谁敢治你的罪,谁能治你的罪?”
温郁离脸上肌肉抽搐,尴尬笑了两声,介绍道,“陈儿,这是圣上独女,也是你的皇妹,栎阳公主,此次南下荆州,正是为了传达陛下旨意,赏赐你这位大破南齐的大功臣!”
温陈面不改色,不出意外的从栎阳眼捕捉到一丝戏谑。
小娘们人倒是长得不错,但心思坏了些,一见面就给老子下绊子!
那句“受父王之命平定南齐”,明摆着就是不让自己好过。
温陈摸了摸下巴,半开玩笑道,“本王乃是墨先生的关门弟子,理所应当与陛下同辈,公主作为皇室中人,当然不能乱了辈分,以后还是叫王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