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卖瓷器的时候价格一报出来,大家就更觉得不对,原先那小娘子开口的价格最少也有一百五十八文,这人最开始上来的时候,就只是八十八文,直接差不多对半砍。
有一句话说的不假——
你要是真金,何必卖个白银的价呢?
再说这瓷器,那就更不对劲了。
卖瓷器的时候不给人瞧,遮遮掩掩,虽然吹的厉害,但大伙儿能瞧见的东西相当少......
这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中年汉子的一番话听得叶守财脸色涨红,可开了好几次口,却又无法找到辩驳的话来。
中年汉子索性将手里的五文钱又去了两个,只余下三文钱,递给叶守财:
“你手里这瓷器也就这个价,现在我五文钱也不肯出了,就三文,爱卖就卖,不卖就算了,我也要早些回去睡觉。”
五文.....三文!?
叶守财脸上颜色变换莫测,来不及细想,就听周遭不少指指点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你知晓为什么原先的小娘子能挣钱不?就是因着人家做事儿干脆利落。”
“这儿人都走了挺多,你也别光耗着了,若是三文钱能成,现在指定有看客想要再买,大家伙说是吧?”
“对对对!”
......
有那么一瞬间,叶守财自己都觉得自己手上的瓷器开始烫手起来,紧张之下,中年汉子伸过手,他下意识就是接住了对方手里的东西,而那一只脚底略带黑灰的小瓷兔也就这么被中年汉子接过,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哎呀果然,有瑕疵呢!”
“算了算了,买个闲趣还是可以的,店家,你三文钱也都卖了,咱们也就别搞什么‘拍卖’了,你就三文钱一只照数卖给我们吧。”
“我来一只!我也来一只!”
“咱们不嫌弃你瓷器有瑕疵,你也别想着赚咱们多少银钱了,来一只!”
“哎呀,你们怎么都不懂生意,五文钱两只啊!”
三文钱的成交一出现,原本已经几欲离场的看客们就像是沸腾一般,纷纷上前掏钱抢购。
叶守财的脸白了又白,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话来:
“不,不是的,只有那一只,只有那一只脚底略有些黑灰.......”
他的话被鼎沸的声音卷落到角落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只不过听到了,回答却比叶守财还要理直气壮:
“那你一开始遮遮掩掩做什么?”
“爱卖不卖,不卖咱就走,你这些瓷器就自己吃下呗。”
这......这!!!
身处中心的叶守财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烂泥,结巴开口:
“不,不能....砸。”
砸了就是亏,赚的就更少。
卖!
卖!
现在只能卖,看看还能不能再收回一些本钱!
叶守财急的要命,不断催促着在旁同样愣神的叶大宝收钱给瓷。
一旁一直闷声观看的叶守富终于感觉出来有些不对,急忙想要阻拦,但人声鼎沸之中,喊叫声几乎是一出口就消失在耳畔,完全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件的瓷器化作三两个铜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为什么老大家的小姑娘能够将瓷器卖上价格,但他们却做不到!?
被记挂着的叶青釉站在人群最外头,感受到鼻尖痒痒,张口打了个喷嚏。
叶守钱在旁也看完了全程,此时也甚是吃惊:
“青儿,怎么老二老三他们明明,明明是按照你的方式卖瓷器,但是价格和咱们卖瓷器的时候差的简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