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今日是主屋那群人又来了?”
白氏虽然胆子不大,可为闺女为丈夫却能生十个胆,若是被其他人欺负到头上,估计多多少少也不会吓成这样。
思前想去,叶青釉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叶家那群吸血虫又来过,而且还砸门叫骂,吓到了白氏,这才让她哪怕站在门后一直守着,也不敢开门。
果然,白氏几乎是立马就肯定了叶青釉的猜想:
“......是。”
白氏给叶守钱拍着在墙头蹭的尘土,被刚刚的事儿一打岔,心中的害怕也消散不少,不但眼泪止住,连声音也平稳了不少:
“你二叔三叔他们来过了。”
“昨儿个还没入夜的时候,他们就早早占了咱们家门口那块地儿,我有心替你们找回来,可,可他们浑人作作态,我没拦住......”
白氏边说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叶青釉觉察不对,立马牵起白氏的手,一把掀开了袖口——
袖口上一大块几乎占据了半条胳膊的红痕显露在叶青釉与叶守钱的眼前。
红痕显然是拿什么宽口长条一类的东西打的,力道还不轻,半夜的时间过去,红痕已经有些变黑,瞧着就痛的不行。
叶青釉的脸色变化,白氏生怕闺女生气,连忙解释道:
“倒也不是有意上门打我的。”
“你二叔三叔他们想占位置的时候,我出门说了几句,大宝听了他爹的话拿着扁担想把我往家里赶,毕竟是个孩子,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没事没事,莫气。”
这一家子夫妻,吃苦耐劳,挨打都不出声,最怕的就是叶青釉生气。
叶青釉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下心中的怒火,镇定问道:
“那后来呢?”
“咱们家的门,怎么又被砸了?”
白氏讷讷道:
“是卖完瓷后的事儿。”
“我只在门内听外头的动静,有些没听仔细,只听他们砸门的时候胡说些什么,‘没赚到银钱’,‘你们也别想好过’之类的话。”
“......总之是有意来刁难咱们,想让我开门,我不开,天亮后有街坊邻居路过阻拦,他们也就走了。”
说到这里,白氏那张仍有些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些疑惑,秀眉微蹙道:
“不过这事儿也真挺奇怪。”
“我一直留神听着外面的响动,人好像都挺多的,一直有买瓷的人,负责收钱的大宝一直就贴着咱们家的门墙数钱,时不时就有铜钱落袋的声儿响起,好像最后数出来的铜板,也有足足七八百文......”
“这怎么还能算是没赚到银钱呢?”
白氏显然有十二分的不解,不过这话听在叶青釉和叶守钱的耳中,算是十足十的真相大白——
原来昨晚那样的‘盛况’,最后就赚了七八百文?
这钱也许在白氏眼中还算不少,但身为会制瓷的父女两人却知道,如今距离偷瓷器才过去了三天!
一次性赶制这么多瓷器可是要本钱的!
这回,主屋那群人怕是亏大了,所以才气急败坏的准备砸门泄愤......
不,或许砸门泄愤都是假的,要是这门真的打开,怕是这家中的所有东西直接有啥拿啥,直接转手卖个干净回血去了。
“咱们犯不上管人家赚没赚到银钱。”
叶青釉回神,有意暗示白氏如今的家底:
“就怕人家要管咱们口袋里的银钱。”
白氏听了话,也就笑:
“没事,赶巧咱们也没有什么银钱。”
“我在里面看不到门外,原来被砸的这么厉害,青儿昨夜要是赚了些银钱,刚好可以替主人家修修门。”
等等!
怎么主屋那群人砸她们家门,还得她出银子?!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