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些,谁人在龙泉敢对着柳府老爷呼来喝去,直呼其名?
要知道,他虽然也是一县县令,往日里可也都是将柳二老爷当做上宾供着,且将关系处的极为亲厚的!
不然,今日柳二老爷带着人要进来,下人们也会拦住,怎会让人将自己正在办事儿的模样都瞧了个一清二楚!
那,让柳二老爷如此装孙子的人到底是谁?!
朱县令心有猜测,可又吃不准,只得对着柳二老爷挤眉弄眼,盼着对方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再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可是,没有。
柳二自己早知晓这位年岁不大,手段却雷霆的天横贵胄的厉害,也烦今日好不容易想着表现一下自己,却被朱县令坏了大事,所以压根就没准备多做理会。
柳二越不答,朱县令自然也越知道站在柳二一旁之人分量有多大,一时间也是冷汗涔涔。
好半晌,还是朱县令自己打破了僵局,颤着花白的胡子,试探出声问道:
“这位公子,您请里面坐?”
越缜随意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没有回答,只是朝堂前抱着陈春红的叶青釉开口道:
“小娘子,我问你,你年纪这么小,却在这儿,可是此处的县令**熏心,将你也掳了来?”
朱县令当即大骇,一边朝叶青釉使眼色,一边急道: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这是我家中仆妇的闺女.......”
越缜剑眉微挑,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慌乱的朱县令,冷哼一声:
“这是今早来给我送瓷的叶小娘子,怎么又成了你家中仆妇的闺女?”
“满口荒唐言,这就是龙泉的父母官?”
朱县令嘴唇蠕动几下,眼神陡然惊恐起来,赔笑道: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原来公子见过这叶小娘子,就是同她定瓷的人,我刚刚也是怕多生事端,所以才胡言乱语了一句。”
“既公子知道叶小娘子,那上次柳二老爷持州府大人手书来府衙说要改差雇的征收准则,应当也是公子您见过影青瓷后的意思?”
“那恕下官斗胆,不知公子您是.....?”
正如叶青釉原先所料,朱县令其实也却有些本领。
三言两语见,便从越缜透露的消息中,寻到了机锋,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先改差雇的事情,是由面前之人而起。
只是这种聪明......
其实还是不要的好。
越缜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回话,只是朝柳二道:
“我等许久才能从这个小娘子手中得到一两件瓷器,谁若是要抢,或比早我一步到手影青瓷,我打马便回汴京。”
谁要抢,没有说。
回汴京做什么,没有说。
不过也就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能让那些猜不到越缜身份的人内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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