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因为她原本就对叶家纷争的事情有些推测,猜测是叶家人对王秀丽动的手。
如此一来,顺着往下想也能知道,叶家和叶珍金母女闹翻肯定有个大由头。
银钱或许是个缘由,但仔细想想,婚事,何尝又不算是一个缘由呢?
王秀丽借用叶家叶婉儿的名字出嫁,对叶家不算有利,还要叶家出钱出力,怎么想也知道并不是妥当的事。
黄氏和叶老爷子或许对闺女有些真心的疼爱,但叶老二和叶老三,那可真是雁过留毛的人,妥妥是不会答应的。
既然都是嫁闺女,而且还要叶老三打掩护,那为什么不直接嫁叶老三家的闺女呢?
对他们而言,王秀丽嫁过去后能帮叶家多少不知道,但叶婉儿要是嫁过去,那可实打实的都是好处!
哪有闺女不向着娘家的?
这么一来,两方的冲突,不就已经十分明显了吗?
王秀丽只要死了,或是失踪,那叶婉儿作为叶家现在唯一一个适龄的小娘子,肯定也只能是她嫁给柳二。
难怪,叶家人能统一上口径。
难怪,为什么井底只有王秀丽,没有叶珍金。
叶珍金有钱,如果没能找到闺女,又不想放弃富贵,没准也会拿出原本攒给王秀丽的嫁妆......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叶家,还真就是蛇鼠一窝。
叶青釉听到实打实的内情,也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只是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按道理来说,叶家人应该会将这件事儿瞒的严严实实,不偷一点儿风声。
叶珍金消失这些时日,一出现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显然有些不对。
难不成,是叶珍金用自己给王秀丽攒的嫁妆去打听了一些事儿?
可要是有那笔银钱,为什么把自己和王秀丽弄得这么狼狈?
叶青釉也只是随口一问,但这话好像是戳中了叶珍金的伤心处,叶珍金眼眶通红,一时间有些站不稳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
“天杀的,他们趁我不在,折磨我闺女,偷走咱们母女攒的嫁妆,能是什么隐秘事儿!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
“我本是不方便出面拿回我闺女的嫁妆,才找了一个有本事的翻高头,给了他......他一些东西,让他摸进叶家去,带出来我的东西,他却赶巧听到那狼心狗肺的兄弟俩在喝酒庆功,将他们如何谋害人的话给听了个仔细!”
原来如此。
两兄弟特地寻了个叶珍金不在的时候作祟,逼着王秀丽将藏嫁妆的地方说了,又把人推下井后封井,一家子合力瞒着叶珍金和官府的人。
难怪,王秀丽一开始被救上来的时候,喊得是‘别杀我’。
叶青釉神飞天外几息,回神后余光瞥见明显过于悲痛的叶珍金,又觉察出些不对的东西来。
闺女躺在病床上,嫁妆被抢走,叶珍金自己也落到了这幅田地,东躲西藏,显然是一点儿银钱都没了。
这人,用啥东西请的翻高头?
叶珍金靠着小巷的墙,打着摆子抹眼泪,叶青釉多看了几眼,心突然一寸寸的冷了下来,突然有了一丝先前从未想过的恶念:
“你带翻高头去找王秀丽了?”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显,叶珍金原本哭到有些红肿的眼睛顿时瞪大:
“你,你咋个知道?”
在场四人,全部都愣住了。
这回是叶青釉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一时没忍住,往后退了几步,撑着门板开始喘气。
马氏连忙来扶,可她气的浑身发抖,又抱着孩子,一点儿也没比叶青釉好多少。
叶青釉摇头,驱散眼前的昏黑,伸出手指着叶珍金,冲一旁手指已经捏的嘎嘎作响的单拓道:
“打!”
“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官府要抓人,我来顶着。”
叶珍金一下子慌了神,想要跑,可单拓的速度远超常人,一下子就被踹倒在了地上。
叶珍金发出一声惨叫,但她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叶青釉要突然发难,连忙喊道:
“我当亲娘的都没说什么,你们急什么?!”
“女人的贞洁就是个屁,只有大把的银钱握在手里才是正理!”
“不就是一点点儿落红吗?我到时候教丽丫头咱们窝子里面的法子,要多少就有多少落红。”
“我这是为了能拿回嫁妆,让她能顺利嫁给柳二公子!”
“柳二公子答应过的,柳二公子分明答应咱们娘俩的,一大笔的嫁妆,只要有一大笔的嫁妆,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