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让下人对亲奶动手!”
“我命苦,真命苦啊,怎么就碰见了你这么个丧了良心,黑了下水的玩意儿......”
黄氏骂骂咧咧的骂着,但这招,早早已经被用惯,用烂了。
眼见叶青釉丝毫不在意,而身旁的黑面汉子又要迈步而来,顿时被吓得够呛,口中脏污的话也不骂了,反倒是转过脸去,用另一只没有扭伤的手不断的拉扯着叶老爷子的袍摆:
“老爷子,老爷子你说句话呀!”
“咱们都活了大半辈子,哪有这种被小辈骑到头上的事儿?”
黄氏渴求人来为她做个主,最好是当场发落了叶青釉,夺了大房一家如今所有的钱,然后再将一大家子都接刀这阔气体面的宅院之中。
可她左等右等,只等到叶老爷子面色又黑了黑,也没等到一句话。
满头银丝,发髻散乱的黄氏瘫坐在地上既气恼,又不甘,甚至还夹杂着些害怕,直到最后歇斯底里的吼上了一场,也没个人分给她半个眼神。
这时候,她才发现——
今时,到底是不同往日了。
年轻的时候,她只要一哭闹,自家男人哪怕是走上几十里路,她想要什么也能帮她寻来。
后来生了三子一女,她操持一大家子,那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大家子,全部都得将银钱交到她的手中。
哪怕是后来老二娶了个中看不中用,懒到冒泡的绣花枕头,老三家娶了举人老爷家的闺女,不停在家中粘连好处。
可有老大一家在,她只要给一个眼神,白氏也就吓得够呛,甚至愿意将嫁妆卖个干净用来贴补家里......
按理来说,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如今应该不会变才对。
可......可到底是为什么?
往日里那些拿捏人的法子,居然都没有用了。
黄氏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的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捂着脸哭道:
“小贱蹄子,你坏事做尽,早晚得下阴曹地府!”
“婉姐儿多好的婚事,却被你搅和了个干净,哪有同男人成婚当天,男人就纳妾的!”
“那小娼妇如今还同婉姐儿不对付,三天两头从婉姐儿房里抢人,到如今底下人都去巴结那小娼妇,对她这个正头大娘子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别提啥时候能管家,碰到柳府那些金山银山......”
叶青釉倒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叶婉儿成婚之后的事儿,而且听这些不足以为外人所道的细节,应该是叶婉儿自己往家中递的信,细说的内情。
不过这些事儿,倒也没让叶青釉太过惊讶,当时听到妻妾同娶的时候,她大概就猜到王秀丽被叶家人所害,夺走了婚事,自然是要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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