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不曾临摹师父的笔锋,不曾用刘老先生的画作制做任何的瓷器,笔迹上更无疏漏,就为了力求没有人知道她曾同刘老先生志同道合的事儿。
按理来说,不该出现任何纰漏的。
难道.......问题不出在她身上,那就是在如今情况不明的刘老先生身上?
可看刘老先生临别时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又怎么会将传了几代的画作消息传出去呢?
况且哪怕是受不住刑罚,在她调转画作位置之后,应该也没那么快找到真迹的下落!
叶青釉百思不得其解,越大公子看到叶青釉的模样,倒是笑了:
“小娘子难道真不知道那幅画?”
叶青釉没有回答,倒是越缜拂了拂衣角,率先开了口:
“无论知不知道,事已至此,真迹我总要拿走的。”
“至于包庇之罪,看在你确实说出喻荣道人下落的份上,我就当做不知,此罪可免。”
叶青釉脑中一片木然,直到最后一句,这才稍稍回过一些味来——
越大公子,还真是按照她所言,往北去找的喻荣道人下落!
而且看如今的情况,刘老先生也确实是在北地被人‘请’回来的!
这可和当时她同刘老先生说的完全不一样!
除非.....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刘老先生对她说了谎,她又对越大公子说了谎。
谎言交织,还真的让她猜中了刘老先生的行踪,而越大公子则是顺利的将人带了回来。
想到此处,叶青釉感觉自己的气息都短了一截:
“......虽不知道大公子在说什么,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直接给银钱就行。”
越大公子挑眉,言语同他的眉峰一样冷冽:
“不给,我心中其实还怀疑是你藏起来的,没有将小娘子治罪就不错了,小娘子别想装疯卖傻的要银钱。”
当然不给。
小娘子那么贪财,别说是将明礼的钱袋子掏空了大半,连他这段时日家私都出去不少,成天张口闭口银钱,他一不会铸币,二不贪墨,哪会有数之不清的银钱?
叶青釉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屋内就这么沉寂下来,好半晌,叶青釉还是没忍住,问道:
“大公子,哪里找到的画作?”
话都已经说开了,还在问这样的问题。
这回,越缜是真的有些吃不准叶小娘子到底是不是在装傻了。
不过吃不准也没有关系,他向来不怕这个。
越缜捻了捻手里的戒指感受到指尖的凉意后,方才开口道:
“能搜的地方全部都搜了,自然也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越缜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我想到旧年趣事,说出来同小娘子说笑说笑。”
“郓城旧年有个汉子,喜看一些神鬼志怪,戏耍世人之类的杂书,他瞧的多了,便自觉自己同其他普通人有些不同,恰逢妻子偷人,他一时技痒难耐,便杀了自己的妻子,装作是家中闹鬼......”
“那年掌案的人是我二叔,不信什么歪门邪道,神鬼显灵,只秉持着久居家中的妇人不会轻易外出认识他人的念头,结结实实盘问了三天,那人便将妻子如何偷情,他如何杀人,凶器扔于何处,通通都交代了。”
这意思太明显,叶青釉心中暗暗叫苦。
越缜倒像是真觉得好笑,笑眯了一双好看的凤眼,令整张脸看上去活像是狐狸一般:
“所以......小娘子何必问我是哪里寻到的东西呢?”
“喻荣道人被我抓到,真迹既不在身边,必定只能留在龙泉,而他在龙泉几乎没有见过很多人,大概还是将真迹留在了那一堆画卷之中,或干脆还是在这方宅院里。”
“我来之后既能搜到手,那一切可就辩无可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