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营门外响起了亲兵响亮的声音。
“进来。”
就见一名小校奔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叫道。
“大郎有消息了,大郎有消息了!”
听到这话,屋内三人都冲了过来围住小校。
性烈如火的种师道一把揪住小校的衣领。
“快说。”
那小校一阵急奔,气息本就不匀,再被一双铁钳般的双手揪住,一时声音只在嗓眼间打转,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急的脸庞上血红一片。
种师中见状,将大哥的双手扳开,拉着小校到自己身边,和颜悦色的问道。
“大郎现在如何了?”
小校终于沙哑着嗓子喊了出来。
“那西夏妖女带人传话过来,说是大郎无虞,想要赎回大郎,三天之内要准备好一万贯,到期不见钱,就送大郎人头过来。”
先听到小校说大郎无虞,三人脸色好看不少,又听说要一万贯,脸色又沉了下去。
无论是永兴军路、熙河路、秦凤路、泾源路都是穷的叮当响,也就能勉强维持住日常的军需开支,一万贯真不是小数目。
“去答复那个小妖女,就说我老种同意了,砸锅卖铁也会凑上赎银,她要敢伤害大郎一根汗毛,老夫定当率领西军去和嵬名察哥会猎灵州。”
“那妖女还有一个要求。说是要从战俘中赎回五个人。”
三人闻言都沉默了,东京献俘已经由官家宣告天下,这时如若私自放掉五个俘虏,这是欺君之罪,谁能承担这个后果?
“不行。”
种师道艰难的从齿缝中崩出两个字来。
“大哥!”
“师中,西夏的俘虏人员名单都是经过童大人之手,已经献给官家了,要是少了五个,这个责任谁都承受不起。”
“大哥,那妖女并没有指名道姓要赎回谁,换五个名单上没有的人不就可以了吗?”
屋内寂静了下来,让小校离开后,杨可世抢上一步,急切说道。
“种帅,小种经略说的在理啊。”
怒瞪了杨可世一眼,种师道摸着花白的胡须沉吟了起来...
......
镜湖庄的小亭中今日不但有茶香,还有一盘棋,年轻男女正在亭中手谈,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挺立在荷叶上的花朵搔首弄姿的强调着存在感。
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清新,泌人心脾。
李仙芸拈起一子,杏眼看了看对面白袍少年,只觉得这男人认真时的神情真是俊俏无比,不自觉脸开始微微发烫。
少年像似有所察觉,抬起双眸,“你快输了呢,大龙就算能死中求活,四面都被我占据,大势已去了。”
扁了扁小嘴,李仙芸并没有泄气的意思。
“这围棋你都练了不知道多久,我却玩的很少,如何能是你对手,你这样胜之不武,有什么可高兴的。”
少年笑笑,将手中白子放在了棋盘中黑色大龙的关键之处,这一断,让大龙快要被拦腰斩成两块,情势异常危急。
“这下棋和争霸是同一个道理,金角银边草肚皮,如果一上来就想着大发神威鼎定天下。一般来说最后的结局都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只有先占据地利,龙潜深渊,等局势有变再挥师逐鹿中原,才会是最终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