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乱哄哄抬着箱子,拉着马车,富商们消息灵通也早早收拾了随身细软挤在南门,一见上层人物这般作为,雄州的居民哪里还不知道当官的准备弃守雄州。【无弹窗】
有性急的遥指着宣抚司的衙门大骂,这时也没有人再来管这些闲事,普通家庭舍不得家业者有之,仰天长叹者有之,面南哭泣者有之,人生百态一日之内尽显。
“天杀的童阉,好好一仗打成这副模样。”
“要是老种经略统军,何至于此啊!”
这时侯,再大的名声,再高的官职都是无用,就是官家亲临,也难以压制民众心中那熊熊大火。
雄州南城的门口处堵得如铁桶一般,两扇城门在无穷的拥挤中发出无助的悲鸣,惨叫声不绝于耳,也没见能出去几人,早有聪明之人奔上城墙,用绳子、布料打成长索,顺着墙城缒了下去。
一时间雄州城的南面,挂满了如蚁人潮,远远看去五颜六色煞是壮观。
雄州、霸州这两个城名虽然听上去很威猛,其实就是瓦桥关、益津关扩建而来,其城并不大,城门就显得更小。
南城门始终无人引导,最终发生了踩踏事件,特别是官员与富豪,被无数双手从马上、轿中揪出来,最终成了城门口的一滩烂泥。
事情越演越烈。童贯完全呆住,他第一次看到民众对自己的仇恨,第一次感受到愤怒的力量。
如果让这些仇恨和愤怒倾泄上辽军身上,未必就守不住雄州!
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在宣抚使决定弃民而逃之时,在宣抚司无所作为之下,人民自然也遗弃了这些达官贵人。
看着还在装箱的的马车,蔡鋆实在忍不住,冲着太尉大喊了起来。
“再不走,装一万辆马车也无用!”
童贯双眼泛出一丝的神光,将蔡鋆拉到一旁,“我们开东门走。”
童贯由三千胜捷军开道,终于悄悄从东门溜出了大宋北部第一重镇雄州,带着官员们向莫州而去,只留下了五百士兵留守雄州。
太尉本意是一把火烧了雄州,但有一个人出面阻止了太尉这道军令的发出,并且那人写下血书,愿以雄州同存亡,如事不济再烧不迟。
几名骑士,簇拥着一个三十不到的英武青年,锦袍玉带,洒花头巾,正在城中不停地巡视,看到几门的情形,风尘仆仆的脸上挂着苦笑。
这人正是西军出身,正在童贯帐下随军的宣赞—马扩。
马扩出生熙河军,曾随父辈参与河湟开边,在对青唐羌族的战事中,他的家人、兄长皆死在前线,可谓是满门忠烈。
马扩真正声名起鹊起是因为两件事,先是在熙河军服役时,单人独骑说降了青唐羌臧征扑哥部,一言胜过十万兵,有宗泽老英雄之风采。
然后宋金海上之盟,马扩是宋方的使臣之一,在宋金谈判中寸步不让,跟女真的少壮派完颜宗翰、宗望、娄室都起过冲突,在捍卫大宋利益上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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