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阵好似黄风暴一般的杂音传来,这是几千官兵在议论这道军令。虽然没有掌声,但张宪却从官兵们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惊喜。行军当中休息一日?其他军队里头好像没有这份待遇吧?
宿营地点很快就选好了,是一个叫琅琊的小村庄。琅琊本来应该是山东临沂的旧称,秦始皇实行郡县制的时候,山东临沂地区就被定成了琅琊郡。从婺州到临沂,比从牛头山到鄂州还远,也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会叫做琅琊村?或许本村祖上是从琅琊郡长途搬迁过来的吧?
琅琊村不大,忠义救**把军营驻扎到了村庄以外。张宪的意思是能不扰民咱尽量就别骚扰地方百姓。免得像张俊的宋军一样,大军一过,就给当地百姓带来无边的灾难。那哪是军队呀?分明是来了一大群罪犯!
下了战马,看着士兵们忙忙碌碌的卸行礼、搭帐篷、砍木头、垒灶台。一个个忙而不乱,整个军队呈现出一片繁忙有序的状态,张宪心情是相当的愉快。
旁边有勤务兵递过来水袋,张宪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两口抹了把嘴角,那边,一辆载重马车打开门,徐庆脸色潮红的从车里走了出来。车下两名士兵也不知道是想扶着他呀,还是想把他推回到车子里。张宪看见了赶紧迎上去,“庆叔,你怎么从车上下来了?”
“我这感冒已经过去六天了,你打算让我多少天康复?”徐庆用力推开了张宪伸过来搀他的手,“一个小小的感冒,你见谁是连着六天呆到一辆车里不能下地的?”
因为感冒,徐庆已经被张宪给困到这辆马车上六天了!本来第二天他就打算下来骑马跟着走的,但被张宪以保重病体争取早日康复给拒绝了。第三天他又想下车,又被拒绝了。
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第六天都晚上了,徐庆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软禁的生活,这才骗车夫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张宪说,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张宪面前,他这才开门下车当面向张宪提抗议。
张宪上下打量大量徐庆,又伸手去摸他的脑门。这回徐庆可没拒绝,老老实实的把额头伸过去,让张宪测了测体温,“怎么样?我说已经好了吧?”
“你说了不算!”张宪一句话让徐庆的脸立刻变白了,“我说了也不算,咱得听医生的。去把军医官叫过来!”
感冒发烧这种常见的小病,对军医来说那基本上就是手到病除。更何况徐庆第一天感冒就是这位给治的,今天这就应该叫复诊了。
军医官先是看了一眼徐庆,又号了号脉,然后直接宣布:“你已经康复了!”
徐庆长出了一口气之后问那军医:“徐大夫,我这感冒有必要连着六天都得呆到车上不能下地吗?”
“呆到车上?”徐大夫呆呆的看看徐庆,再看看旁边的马车,“我有说过六天不能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