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不宁的心绪,郑石如回转襄阳城时,夜sè已三更过半,襄阳城主府内,仍是灯火辉煌,在府门前甩缰下马,早有侍卫武士迎上前来接过缰绳,又有一名青衣仆役递上纸伞,执着一柄灯笼在前引路,小声道:“城主与竟陵的客人,正在内厅议事!”
“知道了!”郑石如略一点头,随其登阶走入府内。
如同当rì荥阳的大龙头府一样,襄阳城主府也是从前的太守官衙改建,内外三进,处处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由天井、前堂、中厅、后院四部分组成,两翼为公文吏房,入夜之后俱都关门落锁,由巡卫来回巡视,至于钱独关的家眷,则安排在城中的四处别院,并未在城主府中居住。
来到后院,郑石如并未直趋内厅,而是被引领至西侧一处偏厢,引路的仆役接过纸伞,关门退下,郑石如又推开里侧一间暗门,来到相邻的一处房间,隔着雕花门扇,内厅上的人语声响已清晰无遗的传入耳中。
原来这座房间与内厅只有一扇之隔,用特制的空心土墙,往rì钱独关与人谈论要事,都使郑石如在这房间内静听虚实,再加以分析,然后才谋定而动。
此刻郑石如刚将耳朵凑近门扇,便听一把yīn柔尖细的声音道:“……我早说过先下手为强,早点发兵攻打牧场,不就万事大吉,偏偏要玩什么会盟。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一样弄出四万大军,哼,累人累己,我倒要看你们如何收场!”
“我不管什么飞马牧场!”另一把稍微年轻些的声音接口道:“秦王浩杀我师弟,家师痛彻心肺,如果你们不助我取秦王浩地人头。先前协议就此作废,我们会另外找人合作报仇。再不与你们相干!”
“左仙长,长叔兄,二位稍安勿燥!”另一把yīn沉的中年男声插入其间道:“襄阳城兵力不足,此次会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敝派早已计划妥当,只要会盟成功。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到时飞马牧场自是盘中之肉,秦王浩也不会逃出长叔兄的手心!”
“光说不练,有什么用!”先前那yīn柔声音道:“到现在为止,也没见你yīn癸派出一兵一卒,打打杀杀的都是我们,分明是要坐享其成!”
“左仙长这话从何说起!”那yīn沉男声微怒道:“若不是林士宏的楚军在九江挡住杜伏威,杜伏威麾军西至。你还能坐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吗?”
yīn柔声音的左仙长微微一滞,又冷笑道:“你钱独关不过是个外门走卒,我不跟你废话,边不负,你怎么说?”语气间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厅上已响起一个清冷飘忽地声音:“襄阳重镇,没有yīn后点头。不能乱,还要从长计议!”
这声音的主人一直都在厅上,却直到此刻开口说话,才让郑石如发觉他地存在,竟是连呼吸心跳都几不可闻,明显属于一种善于藏形隐迹的邪门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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