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略一扫眼,放下宇文化及那边不顾,率领众人往骁果军方向扑去,沈光暴喝一声,率领众给使刀枪开道,杨浩手提长刀,身后跟着萧环,龙行虎步的行走其中,其时烈火焚天,满场大亮,清楚照出杨浩的容貌,不知是谁第一个惊呼道:“圣上!”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随着杨浩经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兵器,震惊莫名的立在原地。
只听一声大吼:“不可能,你不是圣上,圣上已经死了!”
杨浩扭头看去,只见司马德勘手横大戟,站在人群中,一张脸上血sè褪尽,尽是骇然yù绝。杨浩哈哈一笑,捋须道:“朕没有死,想必你很失望吧!”又环眼一扫,抬手点向骁果诸军:“司马德勘、元礼、裴虔通、令狐行达,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朕的大军已到,看你们如何下场!”
那名叫令狐行达的军官怒喝一声:“昏君无道,诸位莫非想坐以待毙,大家一起上啊!”
话音刚落,沈光已怒喝一声,猿猴一般跃过众人头顶,凌空一矛向令狐行达刺下,令狐行达急忙挥刀招架,沈光只将矛杆往他刀身一搭,一个借力,又平空翻过他身后,半空中双手收矛,绕腰一转,反手刺出,令狐行达整个身子还没转到一半,一尺多长的矛尖已整个没入他的脖颈,从另一侧透了出来,啪的一声,爆起一片细密的血雾。
沈光收回长矛,将令狐行达血淋淋的尸体掷在众骁果眼前,所有人都吓得呆住,杨浩朗声道:“朕知道你们只是被迫胁从,只诛首恶,不纠其余,放下兵器,朕不为难你们!”
在场众军又是一阵迟疑,杨浩视线一扫,又道:“麦孟才,你可是将门之后,深受先帝隆恩,难道也要罔顾忠义,有损你父亲的令誉吗?钱杰,你十八岁入骁果,随朕征发辽东,由布衣积功而升校尉,不念朕之恩义乎?孟秉……赵行枢……杨士览……”
顷刻间连点七八人名号,如数家珍般一一道破其出身,被他点名之人,莫不泪流满面,最后全部扔下兵器,仆地叩首道:“圣上恕罪!”这些军官一投降,其余士兵也纷纷弃械跪地,只有司马德勘和元礼、裴虔通三人神sè惨然而立,他们被杨浩当众骂作乱臣贼子,已无幸免之念。
“杨广!”司马德勘举刀当胸:“吾辈骁果,随你辽东征战,溅血沙场,为的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如今天下大乱,你却恋栈江都,拿我们当看门狗用,男儿大丈夫,岂能受此屈辱,我们犯上作乱,你难道就心中无愧吗?”
我无愧呀!杨浩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黯然叹道:“国家凋敝至此,尔辈随我一场,没取到荣华富贵,反致妻离子散,父母兄弟,不得相见,是朕之过!”
司马德勘神情激动,忽然仰天笑道:“你认错了,你认错了,你终于认错了,大家听到了,圣上认错了,哈哈哈哈!”
杨浩皱眉道:“朕认错了,你呢,犯上作乱,你又认不认错?”
司马德勘笑声一收,缓缓举起钢刀,怆然道:“圣上都认错,臣又怎敢不认,望圣上念臣追随一场,不要为难臣的妻儿父母!”
杨浩道:“罪不及家属!”
五字一出,司马德勘露出一丝喜sè,大声道:“谢主龙恩!”反刀就颈一勒,血光暴现中,尸体仰面而倒,元礼和裴虔通相视一眼,也一起横刀就颈,道:“圣上,勿忘此言!”两道血光飞起,两人也相继倒地。
杨浩轻轻一蹙眉,随即舒展开来,转过头,又大步向愕然旁观的平民们走去,沈光连忙率领给使上前护驾,平民们不由自主的让开道路,神sè复杂的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昏君,杨浩眼角扫过,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伸手一指道:“寇仲、徐子陵,你们给朕出来!”
周围平民下意识的散开,露出两个伤痕累累的小子,见杨浩看来,连忙举起手中钢刀,神情戒备,却听杨浩笑道:“做得不错,老爷会赏你们的!”
两人当场一震,面面相觑,忽然一齐吐出一口大气,jīng疲力尽的坐倒在地。
杨浩继续往前走,人群缓缓散开,只见中极殿的玉阶之下,宇文化及满身血污,手中长戟柱地,气喘吁吁的对上杨浩的视线。
“宇文爱卿,见朕为何不拜!”杨浩一捋须髯,不无得意的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