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大军,步行在茫茫雨中,只不过行了十里路,士卒们都被浇得疲惫不堪,三三两两的沿地坐倒,任凭军官们如何打骂,也赖地不肯起身,反而抱怨道:“这种天气,鬼才打仗,殿下不会是在害我们吧!”
杨浩带着麦孟才和钱杰匆匆从前军返回,看到这种情况,俱是眉头大皱,麦孟才小心翼翼的道:“殿下,骁果军都是关中人,受不了这种天气,还是暂且回军,等雨停了再来打吧!”
“雨停?”杨浩怒道:“等雨停了,杜伏威和李子通也打来了,跑都跑不及,哪还有时间攻打临江宫,给我叫他们起来!”
麦孟才等人无奈,只得又散开唤人,却仍然殊无效果,反而就地坐倒的士兵越来越多,一种庸懒的情绪仿佛瘟疫一样,飞快的波及全军,众军官面面相觑,俱是束手无策,钱杰低声道:“不如建军法队,杀一儆百!”麦孟才却道:“你疯了,昨晚已经杀了那么多,现在军心不稳,惹得三军哗变,谁负这个责任,还是再劝殿下回城吧!”
几名军官纷纷点头,又扭头去找杨浩,却见杨浩已不在原地,正错愕间,忽听咚的一声鼓响,震得每个人心头都是一跳,再度循声看去,只见杨浩不知何时,已站到驮着行军鼓的大车上,手持双槌,忿然而立。
全军俱为之愕然,只见杨浩一手持槌,环指众人道:“听说你们都是关中勇士,大业九年,先帝伐辽东,蓦天下骁果,你们当时有的还不过十四岁,便应诏随驾出征,如今是大业十四年,五载干戈,父母早已白头,儿女亦能绕膝,妻子红颜半老,昔rì青梅竹马,也都嫁为人妇,你们不想家吗?”
没有一个人回应,包括众军官在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咚的一声,杨浩又击了一鼓,朗声道:“万里赴戎机,关山渡若飞,朔气转金柝,寒光照铁衣。兵凶战危,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们的同袍,多少人葬身辽东战场,尸骨不得还乡。八百里秦川大地,又有多少父母等不到儿子回家,多少儿女不知父亲是谁,你们不想家吗?”
“雨很大是吧,大得过你们的亲人,为等你们回家而流干的眼泪吗,如今圣上驾崩,宇文化及以你们的名义谋篡,你们个个都是带罪之身,还要连累父母妻儿,你们有脸回家吗?”
全场寂然无声中,只有杨浩的声音嗡然作响,不知是谁发出的一声呜咽,仿佛滚雪球一样,顷刻间越滚越大,饮泣之声,响成一片。
“殿下!”麦孟才等人忽然撩甲下跪,麦孟才泪流满面抬头道:“殿下,我们都想回家,您帮帮我们吧!”随着军官们下跪,全体士兵也接二连三,跪倒在地,纷纷道:“殿下,您帮帮我们吧!”
“想回家,好!”杨浩抬手一指道:“临江宫就在前面,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战,本王一言九鼎,只要拿了叛贼宇文化及的人头,对天下有个交代,本王若不帮你们回长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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