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小弟有礼了。”徐齐霖拱手抱拳,先打招呼。
“有礼,有礼。”程处弼擦着汗,胡乱回了个礼。
就在此时,千牛卫中郎将走了出来,干咳一声,甚是威严。
带领这群小屁孩上殿的便是仅次于千牛卫大将军的中郎将,除了站班,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放大的传声筒。
按照朝廷的礼制,皇上若有口敕,通事舍人承受传声,于阶下不闻者,则中郎将宣告之。
见中郎将出来,小正太们赶忙正容肃立,等着中郎将讲话或是带队出发。
中郎将扫视了一圈,点头道:“既是都来了,便随本官入宫摆列仪仗吧!”
众人答应一声,列队随中郎将前往皇宫大内。
徐齐霖早得刘弘业的指点,排在队伍最末,竟是挨着尉迟环。
一路上,众人仪容端正,连话也不说一句,装得很是正经。
到了殿外,小正太们各执家什,御刀御弓再加笏板,进入大殿,在御座两侧排开,这就算是上岗上班了。
除了千牛备身外,仪仗还有打羽扇的、执伞的宫女,都分列御座两侧。
仪仗摆好,过了一会儿,文武官员方才按照品阶进入大殿,按照一品班、二班品等位置站好。
乐起,李二陛下由东序门出,上殿升坐,开始朝会。
百官拜礼,然后坐下,也就是那种跪压着双腿的姿势,开始按照官品高下、职位轻重奏事。
大事小情一一奏报,李二陛下或是当场处置,或是交与政事堂商议办理。
徐齐霖老老实实地站着,笏板持得端正,耳朵听得仔细,认真记在心里。
并不是每件奏报的事情都需要挑毛病,都需要标新立异,封建社会自有它的行政和法律,以及处理方式。
徐齐霖对此很清楚,多数奏报也就听听而已。其实,只从增长经验来说,千牛备身还是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起码这朝堂上的规矩,就能学个大概。
“比有山东崔、卢、李、郑四姓,虽累叶陵迟,犹恃其旧地,好自矜大,称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论数定约,同于市贾,甚损风俗,有紊礼经。既轻重失宜,理须改革。”
李二陛下的声音吸引了徐齐霖的注意,静听这给高士廉等人的最高指示。
显然,新修的《氏族志》令李二陛下十分不满,经过这些天的酝酿考虑,终于在朝堂上要定下基调了。
李二陛下看来很愤怒,很迷惑,从声调的提高便能听出来,“山东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而靠以婚姻得财,朕实不解山东四姓为何自矜,而人间又为何重之?!”
高士廉等人噤若寒蝉,知道没有深刻领会陛下的意思,引起了李二陛下的强烈不满,怒火喷发的后果很严重。
李二陛下发泄了一番后,终于作出最高指示,“不须论数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生新编订,尔等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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