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他的手忽然一僵,随即脸色变得暗淡无光,喃喃道:“我这种女人,哪里能有丈夫?”
“可是你有三个孩子……”韩跃追了一句。
这时外面忽然传进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人叹息道:“孩子不是他的,卢娘是发善心收养的孤儿。”
随着这个声音,但见一个年长的老者施施然走了进来,这人应该是此间坊市的坊官,进门之后先是打量韩跃两眼,随即再次叹息道:“可惜了,刚才两个娃娃跑去找我,说是家里来了一个不错的青年,老朽欣喜之下过来看看,但是见了小哥之后觉得很是可惜。”
“可…可惜什么?”韩跃有些不解。
老者看了韩跃一眼,苦笑道:“可惜你不能娶卢娘啊。”
韩跃一怔,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老者身为坊官,显然和所有居民都很熟络,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顺手就拿着地上的黏土开始做活,一边干一边仿佛聊家常一般,笑呵呵又道:“你这种小哥,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百姓,虽然你穿着布衣粗衫,但是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老朽也算见过官的人,但是当官的似乎都没你这样出彩……”
他说着再次看了韩跃一眼,微微摇头道:“可惜,可惜了,原本以为卢娘能有个好归宿,可惜小哥你不是个普通人。”
韩跃笑了,笑得很是平和。
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老者那般拿起一团黏土揉搓,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着一堆黏土道:“做这个,应该是烧造陶器的器胎吧,这属于传承的手艺,为什么收入如此低廉?”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名叫卢娘的女人,沉声又道:“刚才听卢大嫂提起,说是一天才能赚的两文,这简直是毫无血性的剥削,光是卖材料都不止这个价吧。”
卢娘黯然一叹,对此不置可否。
反而老者摇了摇头,郑重道:“小哥勿要这么说,此事其实并不剥削,黏土不要钱,出城随便挖,井水同样不要钱,使把子力气挑回来就是,咱们也不用开窑口买木炭,只要把黏土制作成器胎就有人收。一天两文,一个月就是六十文,努力干上一年,多少也能攒个一贯两贯……”
说着伸手一指卢娘,感慨又道:“比如这个丫头,祖祖辈辈都是做器胎的,虽然穷困潦倒,但也没有饿死。”
“可她,可她……”韩跃张了张口,但是最终没有把话说完。
老者呵呵一笑,浑不在意道:“可她做了暗门子是吧,这有什么好避讳的?老汉不妨跟你直说,这座坊市里有不少丫头都这样,但是没人会在背后乱嚼舌根,反而对这些丫头很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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