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怀默晕乎乎地出走亭子,舒珲也不管他还会不会回来,反正那茶水他是不准备喝的——万一那小子往里面吐口水怎么办?
他转而有些惊奇地看向红鱼两人,拍了拍身下的长凳,神神秘秘地询问道:“你们发现没有,这学院好生气派,竟然连这透风的凉亭里都在各方摆有胡床。”
教育事业有这么赚钱吗?据说此时除先生收下几条称为束脩[xiū]的干肉拜师礼之外,诸县不办大学,州学的学费是四两银、长安四门学八两、太学十六两,国子学免费。
拜师礼十分朴素,这束脩的脩以前指干牛肉,在周礼中一壶酒、一条干牛肉、一条狗三者合称少礼。但现在的脩就只是腊猪肉而已,十条捆在一起称为束脩,是孔子制定的规格。而就算有些地方搞些虚头巴脑的“六礼”,加了些芹菜、莲子一类的谐音寓象,也多不了几个钱。
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让先生收了,肯定也是不会给学校提成的。而就州学那每人四两银就能学三年的收入,恐怕守着这四十亩地的书院还得倒贴不少财政,怎么可能奢侈到在一个凉亭的六面都摆上张长长的胡床方便习惯席地而坐的州学学子?
所以……舒珲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说,是不是刘刺史知道我喜欢坐胡床,却不知道我爱坐什么方向,便把这里都摆满了?”
敖广满脸严肃,一声不吭,似乎有重重心事。而红鱼见到舒珲的视线在他们两人间扫视几周,最后落到了自己脸上,不由粉颊微微一红,有些难以启齿地嗫嚅说:“少爷,奴婢以为,你现在坐的那不是胡床,而是画桌。”
“??!”舒珲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良久才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哈哈,原来是画桌,我说怎么边沿没有桌耳呢……”
这能怪他吗?这不能啊,这画桌跟他家里的胡床简直一模一样。
明明就是一样的东西,认错了有什么奇怪?有什么大不了……就在他满心怨念中,在文昌殿前的饮酒礼会场慢慢被州学学子和从州署拆调的吏佐慢慢布置妥当了。
殿上之前洒扫得一尘不染,现在重新铺上干净的席子,一群人抬着酒具和洗具还有些祭品在殿内外大致摆好,然后一点一点调整位置,真是一丝不苟但是又感觉没有实际意义。
舒珲渐渐被那边的动静吸引,倒是暂时忘了刚才的尴尬。从他现在的位置到大殿还有二十余米,透过殿门能够看到的内容十分有限。
他估摸着这位置是为待会观摩射礼准备的,正对着靶场半腰,饮酒礼看不到也没什么,毕竟听说那就是一套话剧。
不过舒珲不知道,实际上除了皇宫与古诸侯府具有特殊的大殿布局,其他地方举办饮酒礼大部分仪式因为需要地形辅佐都得在门外才能完成,他这位置仍然属于贵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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