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六郎就站在门口,可闵老先生连头都不抬,只问自己的弟子……
难不成,闵老先生的弟子只要说长得丑,闵老先生连看也不看吗?
那少年竟然还真一本正经道:“小的那个小郎君长得特别好看,玉雕雪砌似的,除了纪先生……弟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郎君呢!大一点的那个……倒也生得俊朗秀气,可和年纪小的那位小郎君一比,就逊色了。”
谢云芝:“……”
他都听见了!
长得不如六郎他承认,可好歹……说的时候声音小一点。
“谢氏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多啊!而且……是谢老的孙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闵老先生落下棋子,“请进来吧!”
“是!”
闵老先生的弟子应声走到门口,丝毫不尴尬的请两人进去,好似刚才议论他们长相的不是眼前这个少年一般。
谢云芝嘴角抽了抽。
谢云初忍住笑意,同谢云芝一同踏入小院。
闵老先生端起茶杯抬头,瞧见迎面走来两个小郎君,一个身姿挺拔,清朗俊秀,一个正如自己小弟子所言如玉雕雪砌般白净,好似生了冰肌玉骨,行走于耀目骄阳之下越发显得白皙耀眼……
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泉,干净的仿佛不染纤尘。
闵老先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两个小郎君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晚辈谢云芝,见过闵老先生。”
“晚辈谢云初,见过闵老先生。”
两人齐齐同闵老先生行礼。
闵老先生仔细打量过两个小郎君,才示意自己的徒弟去拿蒲团来给两人坐。
道谢后,谢云初和谢云芝刚坐下,闵老先生便看向谢云初,问:“你就是谢家六郎,纪京辞的徒弟?”
谢云初挺直腰脊,再拜行礼:“正是晚辈。”
闵老先生看了眼谢云芝,同谢云初颔首:“若是老夫……老夫也收你为徒。”
谢云芝:“……”
看一眼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闵老先生又没有考教学问,这意思……是他丑的不够格被纪先生收徒吗?
谢云芝苦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伯说,这个闵老先生性子古怪。
“已经过去几年了,你师父……还是未脱素服吗?”
闵老先生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谢云芝觉着有些奇怪……纪先生不是一直穿着一身白衣吗?
谢云初却明白闵老先生说的是什么。
她手心收紧,点头:“还是一身素服……”
闵老先生听到这话,抿住唇,半晌才叹了口气开口:“怀之……果真是长情之人,几年前老夫有意为怀之保媒,怀之说……要守十年,老夫还以为只是推辞之语,没想到到现在他还守着,估摸着……他此生是不打算再娶了。”
谢云芝颇为震惊睁大了眼。
再娶?!
纪先生……已经成过亲了,而且纪夫人也已经不在了?
谢云芝可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谢云初眼眶湿润,看向垂着眸子略感伤怀的闵老先生……
她心疼阿辞,却也真的很感激成为谢六郎之后,能从他人口中得知纪京辞对她的感情,让她知道……并非是她一人深藏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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