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陛下还赐了我刑部行走的权力,既然得了差事,总不好懈怠。”
听了这话,不止是符弦,连带着宋巡脸色都不好了。
前者是觉得她话里有话,邪气的很,宋巡则纯粹是想到两人几次的冲突,还有她的身份,心里怄火。
但没办法,她有出入监察之权。
真论起来,符弦这个侍郎都得怵她三分。
“胡俭的案子多亏素大人坐镇,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好容易松口气,你大可多歇息两日,刑部的那些事我们这些人还料理的来。”
符弦说道。
宋巡板着脸,就差把‘瘟神请走远些’这句话写在脸上。
素娆含笑道:“陛下许以重任,为人臣子的不敢懈怠,否则又有人该说我渎职轻慢,恃宠而骄了。”
符弦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我还赶着去见人,就不多说了,两位大人,改日再见。”
素娆瞧他们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表情,心情大好,策马直接离开,宋巡望着那身影良久,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道:“符兄,难道我们就任由她这样放肆?”
符弦看他一眼,“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们只能遵从。”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不自在,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宋巡这时怒气褪去,方才显露出些许的惧色。
符弦看他心神不宁的模样,轻笑道:“三两句话就把你吓住了?宋兄,你往常不是这样的,你在怕什么?”
他轻飘飘的语气好似浑不在意,宋巡拧着眉,“别忘了素奉延那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那又如何?”
符弦听到素奉延三个字眉心跳了下,但他掩藏的很好,没叫人发现异样,义正言辞的宽慰道:“当年他错判案子,不肯认罪,你用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就算后来翻案了,也怪不到你身上。”
“她不能拿这个事来做文章,否则那就是犯了忌讳。”
“你我都很清楚素奉延会落到那种地步,错杀人命是一个理由,这满朝多少刑名,谁能保证自己没有判错查错过,为什么就他出了事?御史弹劾,群臣围攻!”
“他这个人说是秉公忠直,两袖清风,实际上就是不懂变通,四处树敌,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还不算,最愚蠢的是看错了局势,失去了圣心。”
符弦冷笑:“那种境遇下,谢家犯的是误国之罪,边关白骨累累,岂容质疑,偏他不顾死活要替谢氏喊冤,数罪并罚,这才入狱。”
“你别看陛下现在对她各种补偿爱重,她要掌握不好分寸,那她的下场绝对比她爹还惨。”
宋巡听他说的很有些道理,逐渐放宽了心。
“时辰还早,要不去喝一杯吧。”
“好,去望海楼。”
两人一拍即合,上了各自的马车,吩咐车夫往望海楼赶去。
素娆没回半月小筑,直接去了渊政王府等言韫回来,这一等,又是两个时辰。
竹晏和栖迟不在。
镜臣将她安置在止墨院后就退了出去,偌大院子空荡荡的,好似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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