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尸身的刹那,言韫驻足门边,未再前进一步。
眼底暗色翻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人只道他寡情冷淡,唯有素娆发现了袖袍下那只手隐隐的颤抖……
“你留在这儿,我去。”
素娆率先踏入,打量四周,确认现场没被人动过手脚后,开始验尸,不肖片刻,她蹙道:“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是殿下手腕的伤应该是濒死时划下的……伤痕的方向也不对,是他伤。”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她说着开始检查其他位置。
外耳道和鼻腔有血,素娆思索了下,解开太子的发冠,然后仔细的沿着头皮翻查和摸索,很快在他左颅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处和针孔。
这痕迹很小,寻常难以发现。
素娆运气于掌,猛地朝外一吸,那一指长的钢针缓缓冒出个头,然后全部脱出。
隔着手帕将它拿起。
这才是致使太子死亡的凶器!
“找到了。”
素娆一声出,外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很快朝她靠近,言韫更近距离的看到太子的尸身,瞳孔骤然一缩,忍下喉间的哽涩,看向被帕子包裹的钢针。
素娆扭头道:“这钢针从窗外射入颅骨,力道极大,使得殿下昏死,颅内急速出血,窗台附近没有进出的痕迹,所以后来凶手应该是从正门入,拿匕首划破了他的腕部动脉……”
大量出血,最终身亡。
“这个匕首很精巧,造工不一般……”
素娆看向那掌心中的短匕,言韫视线随之落下,俯身半蹲,看着那匕首,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你认识?”
素娆问。
言韫沉声道:“这短匕是十二岁那年,殿下于秋猎中夺得魁首,陛下赏赐给他的,他一直很喜欢。”
没想到这把刀,最后成了要他命的东西。
素娆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索性抿唇别开视线,观察着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不经意一扫,竟然在太子袖口下的血泊中看到了一截红丝,因浸在血水中被泡得鲜红,一直没能发现。
素娆抬起太子的手和袖子。
在底下发现了一块玉牌,牌子底下打了个绦子,原本是银色的,却已经染成了血红。
“你看。”
素娆递给言韫,言韫凝眸打量片刻,低道:“蓝山玉,玉质清透,是上品,盛京中也只有几家大的玉器铺子才有的卖。”
这是凶手遗落的证据。
勘察完这些,禁军抬来事先准备好的棺椁,言韫道:“你们先出去,我替殿下整理仪容。”
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衣裳。
换下血衣,言韫替他穿戴妥当,又将发冠戴好,包扎好手腕上的伤,顺便仔细清理掉面上的血迹那些。
如此收拾干净后。
那温和的眉眼苍白安静,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言韫站着静默的陪了许久,最终在天色将暗时,传禁军进来将太子的尸身放入了棺椁中。
启程回京。
回去的路上更压抑,只有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响,素娆担忧的看向言韫,他什么都不说,甚至连句难过都不提,可她知道,他的心里下着暴雨。
他将所有的难过都咽了下去。
一个人拼命的忍着。
太子尸身归京,满城哗然,棺椁直从朱雀门入,经过广场,停在了大殿前。
乾定帝听完两人的回禀,眸光闪动。
“查清楚,刺杀太子,当诛。”
“是。”
朝臣中,有人闻言愁眉紧锁,目光闪烁,又极快的恢复如常,不叫人看出异样。
大理寺的和刑部的人马展开迅速排查。
刨除几间玉石铺子,将目光锁定在一家叫做宝玉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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