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曾说过,说才名不过是骗人的话,要入仕,才能得偿所愿。”张青竹这句话让张尚书的脸色都变了,接着张尚书就道:“那是我气恼之中的话,你怎能当真?”
“儿子向来把父亲的话很当真。”张青竹说完就笑了:“所以,儿子也想告诉父亲,才名,其实很有用。”
“你要做什么?”张尚书只能问出这样一句,张青竹的眼睛亮如星子:“儿子不日就要出仕了。”
“你,你的腿!”张尚书看着儿子的腿,虽说张青竹能站起来,能走几步,但和入仕的要求还是有距离的。
“儿子晓得会面临什么情形。”张青竹语气平静,这让张尚书没有办法拿出做爹的架子,教训儿子几句,过了好一会儿,张尚书才道:“你确实已经长大了,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也许,这件事后,我就要借此归隐。”
“父亲早该归隐了。”张青竹这句话颇不客气,这会儿厨房里面把酒菜送来,张尚书让儿子在自己面前坐下:“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父亲位高权重,就更该晓得,该归隐时候就归隐。”张青竹简直是在和张尚书打哑谜,张尚书看向张青竹:“你这句话,是谁和你说的。”
“父亲难道不觉得,陈良娣再如何恨陈家,她也不过是个后宫妇人,哪里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张青竹点了一句,张尚书的眼神变了,接着张尚书就道:“你的意思,是,”
是什么,张尚书不敢说,担心自己得到的答案,能毁掉整个张家,或者说,张尚书已经晓得答案了。
“陈良娣所求的,已经得到了。”陈家这次,逃不掉了,至于陈良娣,她要背上这个骂名,真正做事的人,却是干干净净,是个仁厚之君。
张尚书垂下眼帘,端起酒杯把杯中酒喝干,接着张尚书就叹气:“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父亲在高位久了。”张青竹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张尚书却已经听出儿子话中的弦外之音。于是张尚书看着儿子:“真是这样吗?”
张青竹只给张尚书斟满一杯酒:“父亲还请满饮此杯。”
“我想问你,若,那我们张家,会是什么结局。”张尚书终于问出这句,张青竹唇边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接着张青竹才轻声道:“父亲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张尚书的手开始颤抖,要了张玉竹的命,进而牵连张家,对上位者来说,只算一件很轻的事情。
而且,为官这么多年,张尚书也晓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那些漏洞,太多了,多到,张尚书自己都晓得,若对头想要拿住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我确实老了。”张尚书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美酒,却没有喝,只是长叹了一声。
“父亲还请放心。”张青竹看着张尚书:“我总能求得一些宽大,况且,我也需要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