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址征地,我们发放了赔偿,来我糖厂榨糖的琉球百姓,那一个我们不是平等对待?那一个没有多产许多糖?那一个没有多得银两?”
“办事得凭良心,是谁哄抬粮价,贬低银价?不是我们东秦人,几天下来,这粮价就能打着滚上去,你们之前可曾遇到过?这银子几天时间贬值一半,你们以前又可曾见到过?”
“呸,若不是你们这妖厂,那里来任多的事,你们东秦人没来之前,也没这些事!就怪你们多做了糖,多带来了银子!”人群中有人句偻着身子滴咕。
“说的是,你们黥人,不要捡着好话说!你们没来之前,哪来任多事?现在我们要断炊了,你说再多好话有何用?”
“不卖粮,言而无信,我们就砸厂!”
人群瞬间激愤了起来,几个带头还将胸膛往前一挺,一副不怕死的泼皮样。
阿苦皱了皱眉头,让开身子道:“我东秦人,乃华夏一脉,是神选之族,山巅之国!岂会干下三滥的脏活?你们都说,是我们东秦人害苦你们了,好,今日起,我们平价卖粮!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
“我也警告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你们只敢在阴沟里叫唤,却从不敢光明正大!我东秦不惧你们,假以时日,我东秦的铁拳,定要砸碎你们这些人的狗头!”
“开秤,卖粮!”
阿苦说完这些话后,亲自坐镇一旁,将随身携带的燧发短铳放在桌上,就看着这些人群。
其余干部也是同仇敌忾,都坐镇一个摊子,燧发短铳就明晃晃的放在一旁。
五十个士兵虽没带枪,可手里的精钢长矛,却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他们挺拔的站着,不惧一切从暗处投来的目光。
人群面面相觑一会,很快就有几个胆子大的跑了上来,按照规矩买走了二斤米。
其余人见状,纷纷一哄而上,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急切。
在经过几次扯皮规劝之后,这些人才排成四列,开始轮着卖粮。
这让排在后边的人,更加的急切起来,生怕排在前边的人把粮食全买掉了。
望着正在飞速减少的粮食,阿苦心里头也是慌的一批,可却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人群中,几个人打了一个眼色,很快就有人滴咕抱怨道:“为何只排四列?黥人肯定是没粮了,前边的是买了,可我们这些排在后边的呢!”
“不行,黥人得多拿几把秤出来,否则不知何时,咱们才能买到粮!”
“不公正!前边的人先把粮买了,让我们后边的人怎么办?”
类似的抱怨声开始此起彼伏,不少排在后边的人,都开始了起哄。
阿苦怒火中烧,明白不能依了这些人,否则难以继续下去。
可他又有些无计可施,终是选择风轻云澹的坐着。
可人群中再次出现了鼓噪之人,就在群情激愤之际,彭——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云霄!
宋二月手持短铳道:“再喳喳乱叫,就给我去买翻了几倍价的粮,别跑来买我东秦的粮,要买我东秦的粮,就得守我东秦的规矩!”
短铳声如霹雳,顿时让场面安静了下来,望着明晃晃的长矛和黥兵,这些人终究是认怂。
不过谁都清楚,这些人暂时压制起来,只是因为场面上还有粮,等到粮食耗尽,这群人定会失去理智。
这群愚民真的在心里认为,赶走东秦人,他们就能重新买到平价粮食。
阿苦感激的望了宋二月一眼,这个中学毕业生虽然别的本事没事,但办事够大胆,心也足够细。
只是望着粮食的减少,他心里头依旧是发慌。
一上午过去,好不容易挨到吃午饭,阿苦再次下令,轮流吃饭休息。
就当着这些人的面,让这些过秤的人吃饭,还给他们整了几个小菜,让他们悠悠的喝着。
虽然能拖延些时间,可却让这些人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怨恨起来。
下午一开秤,突然就有一伙人,拖着大量的甘蔗而来,说是要让糖厂给帮忙榨了,顺带他们要买一百斤的粮!
这些人的甘蔗,每人不过一千斤,明显是抓住了告示上的漏洞!
阿苦额头开始冒汗起来,这原本是他的拉拢之举,可之前那里想过,一天就聚集这么多人。
而且一直都有人不断的跑过来,队伍也已经排出去好长。
“给他们榨,好生的榨,精细的榨!”阿苦一边吩咐,一边给人使眼色。
工人会意后,开始慢悠悠的带着这些人去榨糖。
随着黑烟冒起,蒸汽机的机械咆孝声开始响起。
在场的人无不是心中大骇,人群中甚至出现了一场小恐慌,实在是他们听多了妖厂的名声,自然而然就被这古怪的黑烟和响声给吓到。
阿苦额头青筋暴起,他知道这群人,见识了这种场景后,对厂子将有更大的破坏**,因为他们恐惧,本能就会催促他们去毁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