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被吓晕过去的,且每天夜里地痞们都会溜去小郎君的屋子里继续折腾,所以即便是大夫们过来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等刘富商带着儿子离开宅子后,小郎君心病一除,自然不药而愈。
“地痞们强占了刘富商的宅子?”薛玄凌随口问道。
她分别给薛柏耀和林含章端了一杯茶过去,随后与薛心宜一道挤在矮塌上,看上去对薛柏耀讲的故事很是好奇。
“要我说,这地痞哪儿能行事这么周到?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推手存在。”薛心宜晃着腿,偏头靠在薛玄凌肩上,哼哼两声,说:“三哥,是不是除了地痞,还抓到了刘富商的死对头?”
薛柏耀点了点头,接着薛心宜的话往下说道:“的确,地痞其实并不是偶然闯入刘富商的家,只不过是在接了刘富商的对手的雇佣之后,心生歹意,才决定毁了刘富商,强占其家产。”
仓皇离开长安的刘富商他日再鼓起勇气回到长安时,其对头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的产业下手,将其家当吃干抹净了。
当然,那是在大理寺没能破案的情况下。
如今案子被破,刘富商提前回到长安,自然也就避免了一出惨剧。
“当时我们蹲人,还差点着了那地痞的道。”薛柏耀深呼吸一口,嗅了嗅茶香后,继续说道:“城中米粮商人徐金龙,正是雇佣地痞谋害刘富商的幕后之人,也是他布下了重重障碍,企图误导我们。不过好在秦廷尉十分厉害,我们破除迷障,成功才能抓到徐金龙。”
“没想到,小小流言背后,竟是有这般惊险大案。”薛玄凌笑了笑,敛眸啜了口茶,“三哥平日里都是与这些事打交道吗?真是险象环生。”
流言当真是误传吗?
薛玄凌不信。
这里面要是没有李泰插手,她薛玄凌三个字可以倒过来写!
不过,大理寺卿秦代清也不是傻子,要真与安王李泰有所牵连,他肯定是不会将案子的实际脉络摆到明面上的。
所以这些能被薛玄凌知道的,都是经过梳理之后,剩下的残渣。
但不管怎么说,现如今徐金龙是已经伏案,薛玄凌只需要就着徐金龙继续往下查,自然能够查到他是否与安王李泰有瓜葛。
林含章似乎也是这个意思,点到即止,不再继续追问,转而开始称赞薛玄凌这茶汤煎制得非常好。
晚膳时,应薛柏耀的邀请,林含章留在薛家吃了晚饭。等林池下了值,过来接他时候,几人又于月下小酌了几杯。
送林含章跟林池出府后,薛柏耀转道进了玲珑苑。
他一进屋,就问薛玄凌:“含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当真只是送礼?”
迟钝如薛柏耀,都品出林含章这反常举动背后的含义了。
“是呀。”薛玄凌捂嘴笑了声,说:“三哥怕是想多了,难不成林司业过来还是为了什么其他事吗?他与我并没有私交,想来是看了父亲的面子吧。”
狐疑的薛柏耀似信非信。
见薛柏耀站在门口不走,薛玄凌抬手散了发髻,打趣道:“三哥再不走,我这可要梳洗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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