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薛心宜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虽说有大夫确诊,母亲的病与薛玄凌并没有干系,但薛心宜一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蛛丝马迹,她就有些害怕。
既害怕母亲出事,也害怕这个家散了。
姜家的人从没有防着薛心宜,不,应该说姜家的人将薛心宜看作是自己这条船上的人,所以做事并不藏着掖着。
如此,薛心宜一查,就查到了薛玄凌回长安时被推下马车、江淮毓秀阁的千金榜,诸如此类,皆是姜家人动的手。
他们是要薛玄凌死。
为什么?
其实薛心宜想不明白。
事实上薛玄凌并没有挡着姜家的路,为什么一个被拐十年的孩子回来,要被姜家如此提防,甚至是恨不得她半步都踏不进长安。
如果是从前的薛心宜,恐怕会以为姜家人是为了确保林薛联姻。
毕竟,之前姜家人也的确是如此撺掇的。
而现在……
薛心宜只能揣测,是不是当年上元节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姜家人忌惮薛玄凌,哪怕过去十年,也惶惶不安,想要先下手为强。
但看薛玄凌的态度,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查来查去,最终薛心宜还是查到了医案上。
事实是,当年为夫人把脉的那个大夫的确有一些古怪。而辗转多地之后,薛心宜没能找到那个大夫,还是通过几个药僮才得知,那个大夫早就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人死,一切秘密就都消散了。
一夜无眠到天明,薛心宜顶着青黑的眼睛出门,正好看到三哥往外走,行色匆匆,似乎是着急去做什么。
“三哥!”薛心宜喊了一声,提裙快步跟上。
薛柏耀闻声回头,停步,关怀问道:“怎么起的这么早?精神也不太好,是太久没回来,所以不太适应家里的床吗?”
一旁婢女扫洒过去,朝二人躬身行礼。
“不是,是想了一些事。”薛心宜勉强一笑,接着又小声问:“三哥可以借个仵作给我吗?你们大理寺肯定有这样的能人义士吧,我有些东西想要请仵作验一验。”
药僮说大夫是病故的。
薛心宜是直接刨了人家的坟,将早就化成了白骨的大夫接了出来,又秘密送入长安,想要找个经验老道的仵作来复核。
如果是他杀,那么尸体上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
要真有痕迹……
姜家的嫌疑就更大了。
到了那一步,薛心宜打算直接与母亲交谈。真相如何,她希望从母亲的嘴里直接听到,而不是到不可收拾的时候,被迫得知。
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薛心宜相信薛玄凌的本事。她查大夫,薛玄凌查赵氏,两边肯定都会有结果,如果她能更先一步发现端倪,说不定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仵作?”薛柏耀蹙眉打量着薛心宜,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要仵作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心宜,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跟三哥直说,可不能一个人贸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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