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这几位与严斌交好的,赶忙开腔调和。
“保不齐是落在外面哪儿了……积雪那么深,也不一定是进了院子。”
“咱们不如合力在外面去找一找。”
“是啊是啊,出去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他们也不想跟薛家闹个不愉快。
此前不知道院子是薛家的,那跟着严斌进来闹一下,撒个欢,也无伤大雅,现如今都已经知道是薛家的人了,还继续往下闹,岂不是在打薛相爷的脸?
严斌不怕那是因为他是严家独子,他们这些个家中还有兄弟的,可难保自己能平安无事。
“扯谎什么的说重了,但那枚遗失的西洋珠绝不可能在这间院子里,严兄若是再无理取闹,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薛柏耀挡在严斌身前,寸步不让。
两相对峙,谁也不让。
“既然柏耀说这珠子不值钱,那不如让斌弟进里面搜一搜。”
太原公主非常适时地开了口。
她这话说的极度不客气,既是故意曲解薛柏耀的意思,又是鼓动严斌进一步冒犯薛柏耀,冒犯薛家。
听到太原公主发话,薛柏耀也有些诧异,目光疑惑地转去她身上,心里琢磨着太原公主的目的。对方身份毕竟尊贵,薛柏耀有心维护薛九,也得斟酌一下用词。
“公主说得不错,如果这院子里当真没有西洋珠,那柏耀兄何不让我搜一搜?倘若真没有搜到东西,那待会儿我必向令妹鞠躬致歉。”严斌说话的底气足了许多。
安静之下,薛九突然起身,施施然跨门而出,含笑到了薛柏耀的身后。
“谁要搜院子?”
纤腰楚楚,琼貌朱唇。
原本坐在屋内,众人虽瞧着薛九面貌周正,但到底看得不如眼下这般清楚,再听得其声如环佩,形若孤松,顿时心里又生了几分计较。
如果薛九真是养在江湖上的粗鄙下流女子,岂能有这般风姿?
察觉到旁人眼神的变化,太原公主拂袖起身,几步走到了薛九的面前。她目光冷淡地打量了几眼薛九,反问道:“若是吾要搜,汝待如何?”
到这时,太原公主的不善已经浮到了面上。
薛九自觉过去是不曾、也没有机会得罪太原公主的,如此一想,大概只能归咎于太原公主可能与姜家或者薛心宜交好了。
想到这儿,薛九侧身交手道:“见过太原公主。倘若是公主要搜,那便不用公主动手,阿九愿代公主行之。”
看薛九并没有行大礼,太原公主的脸色微变。
“你好大的胆子,布衣之身,居然敢如此藐视公主!”严斌率先发难,扬手就要去揪着薛九下跪。
薛柏耀急忙跨身过去,想要拦截严斌的手,保护自家妹妹。
谁料薛九素手微抬,反钳住了严斌,偏头问道:“吾乃薛家嫡长女,是陛下亲封的望安县主,是陈国夫人唯一的女儿,谁人能说吾是布衣之身?”
太原公主余光落在薛九的手上,不仅微微皱眉,心道这小子怎么还不动手?居然被这么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给拿捏住了。
当然,太原公主不知道的是——
严斌不是不动手,是动不了手。他心里这个苦啊,明明这薛家小娘子看上去半点儿力气没用,怎么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分毫?还被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