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一刻钟后宣帝就被自家母后和皇后齐齐“赶”出了凤仪宫。寒风飒飒,只单孤影显得尤其可怜。
“皇上,要不……奴婢去让那太医改改话儿?”安德福小心道。
宣帝沉沉投来不善的目光,浑身散发着“朕很不高兴”的气息,让安德福立刻识趣闭嘴。
……
大半月后,知漪颇为愉悦地在榻上滚了一圈,模样间满是少女稚气,叫怜香惜玉见了发笑,“还好其他人不在这儿,不然若是见了主子此时模样,怕是要被惊掉下巴,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威仪满满的皇后娘娘。”
知漪满不在意一笑,怜香惜玉伴她长大,主仆之情更似姐妹,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时而有之。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半个月,这期间都没有某只不知餍足的大尾巴狼打搅,她自然十分高兴。
“再端些腌渍的青梅来。”知漪起身理理发丝,不知为何最近能吃了许多,无论酸甜辣都不嫌弃,为此御膳房的人可谓挖空了心思做各式的点心吃食,连带着雪宝儿也跟她沾了不少光,又肥了一圈。
起初知漪和怜香惜玉也怀疑是不是有孕,但随之而来的月信打消了她们猜测。因着上一次感觉错误造成的尴尬,知漪便也没再传太医,毕竟只是能吃了些,算不得什么问题。
“明日便是宜乐姐姐和季永思成亲的日子吧?”知漪一口一个青梅,看得旁人都为她酸牙,“明日出宫之事可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主子,皇上那儿亲自安排的。”惜玉又端来一盘枣糕,“主子,宜乐郡主和季大人成亲的日子选得是不是有些太近了?这样成亲不就太过仓促。”
知漪轻笑,撑腮道:“因为荣寿大长公主急呀,宜乐姐姐已是双十年华,虽然身份高贵,但在京城一众待嫁女子中年纪显得太大了。而季永思年纪轻轻便已得志,近年越发受皇上重用,在京中炙手可热,如果不赶紧把人定下,大长公主怕是担心有人半道截胡呢。”
“皇上赐婚也有人敢吗?”惜玉诧异。
“怎么不能?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知漪轻敲她脑袋,梨涡含笑,“让你平日多看些书,如今迷糊了吧。”
怜香摇头,“奴婢倒是好像在书上见过,说咱们宣朝百年前有个什么“抢夫”的习俗,如果男女未正式成亲,其他女子及其家人只要不是直接动手,便可使劲浑身解数去“抢夫”,若那男子同意,这亲事便可更改。这似乎是因为那时宣朝刚经了一场极大的战事,男子多战死,男丁凋敝,各地为了女子能得夫婿而定的不成规矩的习俗,有时那两个女子愿意和解,还能同时嫁给男子。”
知漪点头,“那时还发生了不少趣事,听说还有王公贵族被抢来夺去之事呢。”
她转而笑得珠钗乱颤,“如果皇上生在那时,不知会有多受欢迎,就算有几十个女子去抢他,我也不觉奇怪。”
“主、主子……”怜香为难看去,“您身后。”
知漪顿时僵住,心道不妙,耳后便覆上熟悉的气息,“朕才一日没来,皇后又在怎么编排朕了?”
怜香惜玉投去同情目光,还是麻溜地退出了殿。知漪随即被万分羞耻地扒了亵裤连拍了十几下,打她的人还一脸正色道:“皇后年幼,朕自该更要尽心调教,虽然累了些,不过为了宣朝百姓,倒也值得。”
知漪:“……”皇上您说这话的时候手可以放在正确的地方吗?
平心而论,现在的知漪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那么抵触,反而在宣帝带领下逐渐找到了其中乐趣。不过女子和男子思考的角度往往不同,知漪年纪小正是向往诗意浪漫的时候,偶尔想起幼时和宣帝做的种种事,总会兴致勃勃地拉着宣帝去夜间赏花或雨中漫步。
但如今,无论是做哪件事,最终都会被宣帝诱拐着做了一些在榻上才适合做的夫妻之事。知漪对这种变化百思不得其解,正如她永远不能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闭眼享受皇上温柔的亲吻时,皇上的手却总要放在一些不该放的地方。
比如此时……知漪握住某人不老实的手,气呼呼瞪去。宣帝却一脸正直和理所当然,眉目间依旧无比沉稳,让人不由生出信服,“朕只是想看看它近日状况如何,毕竟……无论如何也算是朕一手带大。”
知漪脸色烧红,惊觉自己居然秒懂这句话的意思,更是没好气地像小猫般胡乱咬去,闷声嘟囔,“什么你带大的,皇上凑流氓,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宣帝琢磨了下这个词,神色陡然变得危险,眼底深沉,“酣酣觉得,朕已经老了?”
“……”知漪打哈哈,“我用错词了皇上,是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呵。宣帝勾出一抹冷笑,眼神如锁定猎物的猎豹般定定看着知漪,倾身上前,将手探入衣内,极为娴熟。不多时知漪便感觉身上一松,肚兜已被某人轻松解下。
“看来朕是该让酣酣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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