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的主子躲在哪里!”
秃头举起了他的拳头,准备给法雅一个教训。
但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法雅竟然抓住了他,纯种基因窃取者感受到危机,转身想要跳开,却也在一瞬间被定住了。
小巷里的时间就好似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保持在前一秒。
只有法雅例外。
他的双眼燃烧起来,活跃着怪异,灼烧的光芒,吼叫也变成了野性的咆哮。
“你的灵魂是我的了,异形杂种!!!”
法雅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拳头攥得更紧了,而被他握在手中的骨骼随着潮湿的嘎吱声折断。
潮涌的痛苦和噩梦般画面重合着被推进这个秃头异形混种的意志中。
而那个纯种,则尖叫着燃起了超自然的火焰,化为一个滴蜡的火炬。
随后,法雅放开了秃头男人——他的意志已经被彻底蹂躏,整个人双膝跪倒,脸孔扭曲,双眼无神。
他离开了这里,沿着记忆中的通道朝住所走去,他知道经过这件事后,他已经无法回到原本的身份了,但他还是想要带走一些东西,并对死去的三个同事有一个交代。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在第二天经过法务部的质询后,他意识到自己很难继续隐藏了,只能通过不熟练的灵能手段操控审讯者释放自己,然后第一时间逃向矿区。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走一条隐蔽的小路,这个过程中,呜咽声始终回响在拥挤的老鼠洞里。
这条路十分的狭窄,几乎没有立足的空间,大部分区域在下一次扩展到周围次辖区矿区更大的矿坑前只能弯着腰通过。
那就是法雅想要进入的地方,14号矿区。
如果真的给他选择,其实他会更高兴的选择监牢和镣铐,而不是在迷失于其中黑暗的地下世界。
但他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他。
他从老鼠洞入口的篮子里拿走一盏破旧的照明灯,它闪烁的灯光现在是他唯一的伙伴,而他确信随着过去的每一秒阴影正在侵入它微弱的照明范围。
他的肩膀被洞壁刮伤,而一段时间后他不得不把灯推进前面寒冷,潮湿的泥土,被窒息的空间里逼得向下推。
他继续着,试图不去想幽闭的墙壁或迫向他的泥土。
他还能听到他抛弃博德里时,对方的叫声。那恐怖的噪音和异形的尖叫声一同回响在他的思维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瞎了了,等视觉回来时便意识到那不是他自己的。
奇怪的画面自己强行进入他的视网膜,就像瘦长,肢体变异的耀光幽灵,留在身后的一道光明闪电的余震。
他听到铿锵的笑声疯狂的围绕着泥土走廊回响。
有什么东西为他而来。
他必须离开,在它找到他之前。
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甚至更糟,于是爆发出另一声啜泣并沿着老鼠洞回响。
这时,某个存在回应了他。
一个思维闯入了他的脑海,那是个断裂的声音,是在夜晚最黑暗时对他倾诉的格格声——怪异但并不完全是侵略性的耳语。
继续走。
它催促到。
“我不行了。”
法雅说着,用袖子擦着鼻子,袖子上顿时多出一片血迹。
“它们来找我了。”
还有时间,来到我身边,现在,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法雅设法服从,在穿过半黑暗空间时设法强迫他疲惫的肢体工作,他走得很慢,不带思考的拖着自己,就像脑海中的建议已经扩散到了他身体的其余部分。
鼓励他行动的是一个超凡的意志力。
最终,他跌出了那个洞并到来到次级矿井,虽然的身体因劳累灼痛,从头到脚覆盖着粘稠的灰泥。
很好,我的代理人,是时候彻底抛弃你过去的身份了,回到你的信众身边。
某种意志驱使法雅站起来,无视了肢体的疼痛,在地上,放着一张乌鸦面具和一件羽毛披风。
法雅愣了一会,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向过去告别。
但他没得选择,当带上面具的那一刻,弱小的机械教教士法雅便不复存在了。
他化身为一个黑色的幽灵,沿着地面的走廊蹒跚向下,走之前把探灯放在老鼠洞入口,但没有回头去看。
在身后,那灯闪了一次,然后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