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席卷银河的风暴马上就要袭来,恐惧之眼内早已是人心浮动,风雨飘摇,只有僵死的帝国对此还是懵懂无知。
这场风暴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只要把握好机会,萨尔珀冬相信他便有机会迅速完成目标。
“因为万事万物总是在变化。”
“那就继续说。”
“在大约十年后,排殇星将会有一场大战,你们那把圣器也会出现在战争中,当然你的命运也会在那里有一个抉择,多姆拉克将会盘桓在你们所有人的头顶。”
多姆拉克,一个萨尔珀冬十分熟悉的名字。
这是一种存于幻象中的生物,能在各色的民间传说与创世神话中找到它的身影——一条盘绕群星的万丈巨蚺。
关于它的象征意义,萨尔珀冬从各个方面做出了假设,甚至怀疑过它与自己当前遭遇的困境存在联系。
很多文明将多姆拉克作为对死亡的隐喻,将它视为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间转化过程的代名词。
八面怪盯着沉思的萨尔珀冬,八张脸上都堆满了笑意。
“信仰会结出果实,如果有足够多的灵魂同时希冀着某物的存在,那它迟早会自虚无之中诞生实体,小巫师。”
“它是在建议咱们在一个伪神面前卑躬屈膝?”
埃米尔愤怒地问话,萨尔珀冬无视了这牢骚,他已经理清了纷乱的头绪与线索。
八面怪则微笑起来。
“追寻它的踪迹,你终会得偿所愿。”
萨尔珀冬点点头,手中之剑转锋入鞘。
“很好。”
他对着门口一摆手:
“兄弟们,我们已经无需继续与这个生物纠缠不清。”
埃米尔闻言照做,图贝克却停了一会,瞥视着立于面前的八面怪。
八面怪咯咯笑着,迎着千子的视线露出了一脸的白牙。
“阿里曼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是吗,那你也告诉他,我很想他。”
图贝克转过身,他假装抬手掸了掸装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紧随着萨尔珀冬的脚步离开了囚室,没再多看不停窃笑的八面怪一眼。
八面怪伴随着一阵锁链的碰撞声摔倒在地,放声大笑。
“蚀心王,蚀心王,当年就是个蠢货,他的子嗣们更加的蠢,和腐尸之主手下的呆瓜们没什么区别——也只是个盲目愚痴之人罢了。”
片刻之后,嵌在墙中的一台机仆突然开始了剧烈的抽搐与喘息。
它与其他机仆一样被剜去了肋骨,有着和其他机仆相似的裸露灰黑色躯干,刮净须发的青白色头皮,浑身上下插满了各色粗细的管线,一对眼睑与嘴唇也被皱曲成了三道干瘪的缝线。
随着它的抽动,毫无表情的面庞开始了拉伸与变形,头骨被不断抻长扭曲,最终变成了一幅带角的面具模样,额头是一个竖眼。
“萨尔珀冬可不是蠢人。”
机仆的灵能讯号冰冷且清晰。
“是你。”
八面怪一边回应一边拉扯着自己的枷锁,尝试抬头望向变形的无魂机仆。
“你竟然会冒险来这,真是不可思议,被放逐的阿里曼。”
“我会信守与你立下的承诺,萨尔珀冬是一个异数,银河将会因他产生剧变,十一军团的复苏需要他们来遏制,虽然这场远古棋局他们只是小卒,但他们的胜负将会决定未来无数岁月的形势走向,实现吾等之大愿的机会便在这其中。”
挣扎着的机仆垂下了头,吐出了最后的遗言:
“很快,你将重获自由。”
“我将重获自由——”
八面怪一边想着一边合上了满脸的眼睛,重新倚靠起冰冷的石板,一幅幅画面在它脑中不断闪过:烈焰中焚毁崩裂的群星以及一颗正在缓慢转动的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