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小心跟在太子身后,觉得自家主子此时心情好得不大正常,他琢磨了下,心想莫非西北之事已经解决了?
要知道这几天陛下和太子殿下几次长谈都是为了这件事,加上王泉隐约听到的关于镇北王的风声,他也跟着紧张了好一阵。
“这次出的主意不错。”太子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加大了步伐。
王泉先是茫然,想到太子刚和安仪郡主分开,顿时恍然,追上去笑道:“太子殿下,恭喜啊。”
太子微笑不语,一路和睦,直到看到了元宁帝黑沉的脸色。
“父皇。”
“嗯。”元宁帝淡淡点头,他刚才在思索当初那件事的知情者除了柔妃和他,还会有谁。
虽然没有处置柔妃,但元宁帝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完全放心,所以数十年来一直在柔福宫中安放了不少心腹。他十分确认,那消息绝非出自柔福宫。
加上有人暗中对他长女下药并施以祝由术控制,元宁帝不得不想到近日动作越来越大的镇北王宁礼。
宁礼恨他入骨,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想要推翻自己,元宁帝也觉得可以理解。
元宁帝真正好奇的是,宁礼到底是想要用什么办法来推翻。
若是直接起兵,他即使真的和外族联手,对大苍来说也只是稍微棘手。以宁礼的心智来说,他也不可能直接采取这么粗暴的方法。若说是想利用他‘弑父’这件事引起朝臣和民间对他这个帝王的不满,那谋划得也太过简单了。
他心中警惕,直觉宁礼肯定还有后手。
元宁帝将思虑说与太子,太子沉思片刻,忽然凑上前在元宁帝耳边低语。
闻言元宁帝点头,复摇头,“此法太过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太子剑眉扬起,“父皇,证据已有,十有八|九都是宁礼的小把戏,他想做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他心思深沉,如果不主动出击引他出来,恐怕时间久了更成大患。”
见元宁帝犹疑,太子又道:“夜长梦多,父皇还想看到皇姐的事再次发生吗?”
“你说的有理。”元宁帝点点头,应允下来,随后忽然抚额,“阿绵在哪?”
“阿绵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太子快步走到案前取来药,看着元宁帝吞下,“父皇觉得游太医的药可还有效?”
“效果自然是有些的。”元宁帝皱眉,“却比不得阿绵。”
药苦且涩,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元宁帝每次服下后虽然能让大脑清醒些,身体却感觉不大舒服。而阿绵只要每次一到他身旁,沁人心脾的香味油然而生,悄无声息地润泽五感,让他能不药而愈,身心舒畅。
两者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那父皇今后就更不能饮酒了。”太子笑看向元宁帝,“毕竟阿绵马上及笄,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整日跟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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