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斟酌半晌:“马老二整的消息靠谱吗,别特么又是对方给他挖的坑。”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秦禹在屋内来回走了两步说道:“小曲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这个小角色,究竟是跟袁家通气很长时间了,还是刚被买通的,咱们根本就不清楚。如果是刚被买通的还好,小曲干了这事儿,无非两种结果:第一是拿钱跑路;第二是袁华为了锁局,很可能让他永远闭嘴。但如果他和袁家已经通气很长时间了,那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通气很久了,那小曲很可能还在跟袁家那边做套,故意漏消息让马家的人去?”老猫心领神会的问道。
“是啊。”秦禹点头:“因为傻子都能看懂,马家卖假药跌了口碑,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抓住这个调包的小曲,来洗干净这个事儿。所以对面只要顺着劲儿,找个合理的方式泄露小曲藏身地点,那马家的人就一定会盯上去。”
老猫听到这话,冷汗直流:“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说直接点,马老二做事儿就是勇武有余,细节欠妥。他风格太莽了,而对面会玩心眼的人不少,如果有心搞他,那基本一搞一个准。”
“是啊。”秦禹也很焦躁的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他在松江办事儿还能好一点,起码有老马,有咱们盯着。可他自己带队去奉北,确实有点没谱。”
“那你咋想的?”老猫问。
秦禹低头掏出电子烟,猛嘬了一口说道:“我想去奉北。”
老猫愣了一下:“艹,这不合适吧?咱俩怎么说也是挂衔的,而且奉北还不是待规划区,一旦弄出点啥事儿,老李会非常难受的,毕竟谁都知道咱们是他的人。”
“不然你说怎么办?”秦禹心烦意乱的问道:“如果马老二再出事儿,那咱刚拉起来的药线,基本就黄了……歇菜了。”
老猫摸了摸自己刚剃的贴头皮短发,低声说了一句:“老李的意思,你能想明白不?”
“能。”秦禹毫不犹豫的点头:“老李的意思很明显,马家不是唯一,他们一旦折透了,我们还可以再培养一批地面上的人站起来,因为货源在我们手里。”
老猫抬起头:“所以啊,他应该不会同意咱们过去的。”
“猫儿,这里就咱俩,所以我有啥话可以跟你直说。”秦禹没有丝毫隐瞒自己想法的说道:“我想保马家,而且有一定私心。”
“你说。”
“马家二次放货,那是咱们牵线搭桥扶起来的,他们吃咱的货,也竭尽全力的配合咱。他们在,咱就有话语权。而他们要是没了,老李再换一批人,那咱对人家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你明白吗?”秦禹没有跟老猫绕弯子,而是直白无比的叙述道:“我这不是说老李会有别的心思,但假如老李背后的关系,非要指定一群人去替代马家……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法办,对吗?咱只能听话,配合……可这样对我来说没啥意思。咱对路面上的人没有掌控力,就永远只是个二道贩子,只是药品整个链条中的一环而已。”
老猫懵B半天:“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老李啊?”
“我这人轻易不相信任何人。在待规划区,我认识了一个小伙,他跟我在一块住了八个月,晚上睡觉我俩就一米的距离。但我每次临睡前,都会把钱放在枕头底下,把枪放在右手一伸就能拿到的地方。表面上我俩看着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可实际上,我只拿他当一个可以一块赚钱的同事而已。并且他自己也说,好像挺难交透我似的。”秦禹看着老猫,轻笑着说道:“但是,我一旦要和你贴心了,那在任何事儿上,我也绝不会跟你藏着掖着。我有啥想法就说啥想法,或许你不喜欢,可我自己得做到真诚。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向任何人表态,只是告诉你老猫……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不瞒着你。至于你怎么处理,那是你的问题。”
老猫闻声斟酌半晌,摇头叹息着说道:“……其实这事儿如果摆立场,那我应该听老李的。可从个人角度讲,我也真不希望马家倒了。就像你说的,老李或者背后的关系,如果未来安排一帮新人接了这活儿,回头又和咱尿不到一个壶里,那确实挺麻烦的。”
秦禹皱眉看着老猫回道:“这事儿你自己拿主意,我得先去老李那一趟。”
“你决定去?”
“……我只能说尽最大可能帮一下马家。”秦禹扭头看向窗外,叹息着说道:“整个黑街,有血性叫板袁家的人,也就他们一支儿了。他们要再折了,这松江的天也就一直黑下去了,没啥意思了。”
……
大皇宫内。
永东听着轻缓的音乐,抽着雪茄,一副大佬派头的说道:“找人查小曲银行系统有个什么用啊?他流氓一个,天天就挣黑钱,怎么可能在这上面露马脚?查他人际关系,只要是个人跑路,肯定往熟人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