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不让朕去试那药是为何?”
太医院外,皇帝终于没抑制住好奇心,选择询问凤九歌。
凤九歌笑笑,随即说道。
“不满父皇您说,儿臣所见那新调配的方子中也不过寻常药材。”
“可能对于治疗伤口有奇效,但是要说是消除伤疤,恐怕也只是对细小的伤疤奏效。”
“儿臣是不想父皇满怀期许的,试了新药之后又满怀失望。”
凤九歌这话说得诚恳,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
他竟然觉得这个凤九歌,倒不再是从前人们所说那般嚣张跋扈了。
心中竟然也慢慢的开始对这个凤九歌,他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那既然如此,你可有方法治疗?”
皇帝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凤九歌浑身一怔,这也正是她来此的目的,她就是要让皇帝说出这句话。
她看见皇帝轻轻将自己的衣袖向上推起,然后凤九歌的眼前便出现一个红紫色的狰狞的疤痕。
红紫色的伤疤,照梅兰的话来说已经很久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疤痕却像是新的一般,甚至还有的地方渗出血液,只有一层皮连接。
如果没有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话,任何人看见这样的疤痕都会吓一跳的。
“这伤口是三年前围猎时,朕被一只白狐所咬,那狐狸恐是成了精,这伤口屡屡不肯结痂,即便是结了痂,也是这般难堪。”
皇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讲这些说出来,他的语气里有所不甘,有所怨恨。
凤九歌平静了一下心态,这才说道。
“父皇不必担心,您并没有遇见什么成了精的狐狸。”
“只不过是这狐狸口中可能沾染了有毒的东西,这才使父皇的伤口这般,或许,如果父皇相信儿臣,儿臣愿意试一试。”
皇帝的眼睛里燃起希望,他不知道是何种勇气,才让这个年龄尚轻的小丫头说出这种话。
也不知道是何种勇气,能让她觉得自己的医术要超过太医院的众位。
可是皇帝却还是将袖子放下了。
因为他被凤九歌的自信感染,他相信凤九歌有能力治好他的伤疤。
崇州途中,山神庙。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天色却渐渐的暗下来。
冬日的白天本就短,墨从寒有些担心明天能不能在晌午之前赶到崇州。
随行的士兵们都累的不成样子,现在倒下一片困得直呼阿弥陀佛。
“殿下,今日看样子无论如何是无法赶路了,您也先休息一晚吧,待明日雨一停,我们快马加鞭的再赶去崇州。”
沐尘将带来的大氅恭敬的呈给墨从寒,随后又将身后早就已经整理好的休息位置,腾出来给墨从寒。
墨从寒点头,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若这场大雨真的过不去,那也只能是崇州得罪了老天爷。
入夜,一早休息的墨凌宇猛然惊醒。
他看见山神庙里所有人都已经熟睡,连生起的篝火也被风吹的只剩一点点火苗,于是从怀中掏出**香来丢在篝火当中。
他将随行士兵中他的亲信全部叫醒,然后一行人绕道储存粮食的地方。
将属于墨从寒的那几车粮食悉数撕扯开来,然后从地上挖过来泥水装进去后再封住。
“动作快点,要是被发现了,本殿要你们的脑袋!”
看见其中几个随从的动作有些慢,墨凌宇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其他人就在相隔几尺的地方,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墨凌宇正在做着心虚的事情,所以即便他用过**香,也还要时不时的转过头去看墨从寒醒了没有,。
看见墨从寒安静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是墨凌宇最安心的时候。
“启禀殿下,所有的粮食均已装入泥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凌宇在那等累了的时候,才听见随行的士兵禀报。
他点点头,打着哈欠,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不少。
这才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明天的到来。
可是墨凌宇不知道的是,他和所有士兵回来休息的时候。
一旁看似被**香所致睡的无比安静的墨从寒,竟缓缓睁开了明亮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