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妖娆看着坍塌云逸，眨了眨眼，笑了：“你简直就不像个年轻人，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说了一堆的大道理。”

“哈哈，或许是这样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这些大道理对自己有用。人总是如此，很多话能说出去，却做不到。”澹台云逸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自我厌恶。

司徒妖娆闻言，道：“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澹台云逸眨了眨眼，看着女子道。司徒妖娆一笑：“算是吧。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但是唯独有一点，我们可以选择。那就是怎样活着。有些人，因为觉得不如意而自暴自弃，有些人会选择奋发图强。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路都有。但是，只要无愧于自己的内心。便是一条最好的路。我不在乎别人眼中的对错，也不在乎别人的喜欢与厌恶，只要我能做到问心无愧，那便可以了。我不知你是因为什么而难过，但是我想，你那么聪明，总归会有办法走出困境的吧。”

司徒妖娆眨了眨眼，看着男子，笑的明媚。

澹台云逸被司徒妖娆的笑容晃了眼，看着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或许正如你所说吧。但是……更多的时候，人是无法选择自己所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困境。不管聪明与否。因为那困境，是你自己出来的。”

而我的困境，便是你。

每次见你，便如同牢笼笼罩，次数多了，这牢笼也就越发的坚固，让我无法挣脱。

澹台云逸心想着，却是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坐在山巅，看着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月上柳梢。司徒妖娆只觉得身体骤然发冷，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着寒气。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本来黑亮的青丝，就变成了毫无光泽的白色。

澹台云逸回头看她的时候。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儿？月华的毒发了？”

“大概吧。”司徒妖娆强撑着说道。但是那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寒意，还有那不断在流失的气息，让她害怕。

人在距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候，原来，什么也做不了。

司徒妖娆双目无光的看着天空，只觉得自己就犹如那黑夜一样。永远无法奔向光明，这毒，便是缠绕着她的枷锁。

“别担心，没事的。”澹台云逸将司徒妖娆揽在了怀中，淡淡的说道。然而，他的体温却不足矣让司徒妖娆变得暖和。而那犹如生命流失一般的状况，也更是无法挽回。

司徒妖娆眉峰变得苍白。唯独只有一张脸还是年轻的时候。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据说，每次毒发之后，我都会老一些。一旦有朝一日，流失的生命回不来了。我也就会死了。”

“不会的。”澹台云逸咬牙道。

“会吧。月华之毒，无药可解。我曾经幻想过，也许哪天真的会得到解药。但是，就这个架势来看，估计是等不到解药了。”司徒妖娆自嘲一笑。

“安心，一定会等到的。”澹台云逸安抚着。

“你不必安慰我。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娘执意不让我嫁给太子。呵！若是我们正恩爱的时候，忽然毒发该如何？若是……我生下了子嗣，该如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从生到死。实在是太残忍了。”司徒妖娆低声说道。

澹台云逸却是后悔了。他不该和司徒妖娆说起这件事的，如果不说的话，或许她还会开心一些。

“抱歉，我的错。”澹台云逸小声的说道。司徒妖娆闻言，摇了摇头：“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的命。”

“我会治好你的。所以，安心的睡吧。只要你一醒来，就会和往日一样。”澹台云逸说着，点了司徒妖娆的睡穴。

女子双目禁闭，看上去那样安静。

澹台云逸却讨厌这样的司徒妖娆。

白发对她来说并不难看，甚至给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但是他却也不喜欢。他所喜欢的司徒妖娆，是精明而又充满了活力的。每次在与他拌嘴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不容忽视。躺在这儿的她，虽然乖巧漂亮，可却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