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谢容景皱眉,“苏小酒,我最见不得你迟疑不决的样子,这事儿我替你决定了,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带你离开,萧廷琛和颜鸩都不好,只有把你放在自己手上,我才能彻底放心!”
话音落地,他竟然直接扛起苏酒,大步朝帐外而去。
他抱着苏酒跨上骏马,一夹马肚,骏马发出一声长嘶,撒蹄子朝远处疾掠而去。
秋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山野林间的景致迅速倒退。
苏酒被谢容景圈在怀里,细白小手紧紧拽住缰绳。
她回眸,男人容貌俊俏,阳光穿过树叶间隙落在他脸上,透出一种剔透润朗的美,有着萧廷琛和颜鸩都无法比拟的干净。
她滚了滚喉咙,轻声道:“谢容景,私通后妃是何罪名,你清楚吗?”
谢容景大笑出声,“莫说私通后妃,只要是为你,便是通敌叛国又如何?!”
苏酒心尖一颤!
她鼻尖酸得厉害,“谢容景……”
高山之巅。
萧廷琛笑眯眯朝宿润墨伸出手,“玉镯子。”
宿润墨“啧”了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丢给他。
他轻摇折扇,“微臣自幼颠沛流离,身边全是家庭支离破碎的汉子,没怎么接触过所谓的爱情,只在折子戏里听说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着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没成想,这位谢侯爷却是个痴情种。这对羊脂玉镯,微臣输得倒也不冤。”
萧廷琛把锦盒揣进怀里。
他起身,“走吧,该咱们出场了。”
山林深处。
绊马索悄无声息横过落叶和草丛,谢容景的坐骑没注意,嘶鸣着被绊倒在地!
谢容景一手抱住苏酒,一手利落地拔出佩剑。
四周涌出无数天枢暗卫,毫不留情地朝他们两人拈弓搭箭。
谢容景冷笑,“原来我所做的一切,萧廷琛早已预料到。小酒刚刚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他吧?”
苏酒垂下眼帘,“对不起……”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猛然袭来!
谢容景抬手格挡,一道黑影掠过,霸道地将苏酒从他怀中带走。
萧廷琛揽着苏酒的细腰立在高高的树枝上,俯视着那个略显狼狈的男人,红润薄唇微微掀起,邪肆地吐出两个字:“活捉。”
厮杀声起!
苏酒闭上眼,把小脸埋在萧廷琛的衣襟里。
她选择了,选择走这个男人为她规划的路。
她不知道谢容景是否会怨恨她,但她……
不会后悔!
许是察觉到眼泪染湿了衣襟,萧廷琛挑起她的下颌,在她的朱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乖女孩儿……”
谢容景武力惊天,却终究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他蓬头垢面地跪在落叶间,细铠破碎染血,伤痕触目惊心。
铁钩穿过他的琵琶骨,生生扼杀了他所有可能的举动。
他仰着头,丹凤眼怔怔凝着大树上方。
他心爱的姑娘好好窝在那个男人怀里,并没有因为与他私自潜逃而受罚。
看见她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原来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还是萧廷琛,无论他和颜鸩做出怎样的举动,最终还是逃不过他的运筹帷幄。
早该料到的……
他释然一笑。
苏酒的心却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