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月舞的声音。
她的手帕交陈簌浅笑温声:“大约是谣传吧。谢侯爷戎马多年,为大雍立下赫赫军功,怎么可能会造反?说什么私通后妃,谢侯爷并非那样的人。”
“不错。”花月舞面露欢喜,“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才不会私通后妃……”
“月舞,你也该加把劲儿,赶紧把赐婚圣旨求下来才是。”
“我姐姐说皇上最近很忙,恐怕没时间搭理我的婚事。得等这阵子过去,才能有赐婚的机会呢。倒是簌簌你,和国师大人感情如何,后院那个金判判可有妨碍到你们?”
陈簌语带娇羞,“夫君待我极好……他说,希望我尽快为他诞下嫡长子。至于金判判,你也知道她那种女人瞧着聪明,但一撞上感情就晕了。她不熟悉中原的礼仪规矩,可夫君最看重的就是规矩,所以自然不能讨夫君喜欢。她前几日砸了夫君的书房,夫君罚她禁足,连这次秋猎都没带她。”
“看见你和国师大人恩爱,我也就放心了呢。”
“夫君是个很体贴的人,还说为我寻了一对罕见的羊脂玉镯。”陈簌不乏炫耀,“说是等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就把玉镯送给我。”
花月舞满脸羡慕,“国师大人对你可真好,你俩的爱情简直要酸死我了!”
苏酒半垂着眼帘,朱唇噙起一抹冷笑。
她就说好端端的萧廷琛怎么突然送她玉镯子,原来是从宿润墨手里抢来的。
宿润墨瞧着仙风道骨,没想到还挺会玩浪漫。
只是可怜了判儿一片痴心……
她不动声色地挽袖斟茶。
阳光落在腕间,那对羊脂玉镯格外温润醒目。
花月舞忍不住道:“北才人的玉镯子倒是漂亮,我姐姐宫里都没这样贵重的镯子,可是皇上赏的?”
陈簌也望了过来。
苏酒吃了口茶,笑道:“哦,你说这镯子啊,乃是皇上刚刚赏的。听说是国师新得的一对玉镯,特意上贡给他的,他便随手拿来赏我了。听陈夫人刚刚的话,国师似乎原本打算把这对玉镯子送给你?看来陈夫人在国师心中的地位,终究还是不及皇上啊。”
她掩袖而笑。
明明是在冷嘲热讽替判儿出气,可她那双眼睛偏偏生得单纯无辜,叫人看不出半分矫揉造作,反而十分可爱娇憨。
陈簌脸色难看。
可她到底城府深沉,不过瞬间就笑容真诚道:“北才人这话就不对了,皇上是天下之主,我家夫君又忠君爱国,有好东西自然要献给皇上。他这样的做法很好,我身为妻子,与有荣焉。”
一番话说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
苏酒挑了挑眉,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怨不得判儿输给陈簌。
判儿擅长战场厮杀排兵布阵,这样的女孩儿终究太刚直了些。
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也会喜欢上陈簌的小意温柔善解人意。
这厢正说着话,林子里突然传来骚乱。
苏酒抬眼望去,领头的萧微华骑在骏马上,铠甲上沾满鲜血,正领着一支军队出来。
军队押送了许多人,全是南疆打扮,苏酒一眼看见那八个唉声叹气扭扭捏捏的诸侯王,只是却不见颜鸩和裴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