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线浴血而战,终于凯旋归京时,等到的却是亲人死绝的噩耗!
他一怒之下,率领亲信冲进皇宫,欲要弑君解恨,可到底寡不敌众,他的亲信全部死在羽箭之下,就连他自己都身负重伤。
亲信们拼着最后一口气护送他离开,自此以后天高路远,他远赴诸国成为门客,一心要借着别国的力量对付云海国。
可是别国并不愿意为了他,出兵云海。
他没办法,只得把主意打到鬼狱头上。
他不远万里来到鬼狱,帮助君王培养高手,也逐渐在这里养出了自己的势力。
养精蓄锐完毕时,他正要出兵云海,却没想到中原诸国混战,云海国早已并入大雍的疆土……
他恨了几十年,汲汲营营几十年,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空……
明了一颗一颗捻着佛珠,眉目间都是嘲讽。
好半晌,他摇了摇头,轻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大雍皇帝,名不虚传。”
转眸望了眼坍塌的城墙,他又道:“这一场,是贫僧败了。大雍五场全胜,鬼狱合该归大雍所有。”
他大大方方地让开路,抬手:“大雍皇帝,请!”
夜空上云海翻涌。
至此,鬼狱悉归大雍所有。
鬼狱土地广袤,萧廷琛设下十四郡,分别派遣官员管辖,又命宿润墨留下,在鬼狱广设学校、私塾、医馆,修建道路交通,大力改善这里的教化与民生。
而萧渝的信笺也如期而至,告知萧廷琛,苏酒和燃燃都在金陵城祖宅。
正值暮春,林花芳菲群莺乱啼,萧廷琛带着一支亲信部队沿官道南下,几乎是以一种迫不及待地姿态直奔金陵城而去。
此时,金陵城中。
苏酒和陆执在萧家住了十日,才与萧渝告辞,重新踏上旅程。
马车宽大奢华,绣花窗帘在春风中微微摇曳,搁置在角落的青瓷镂花香炉正散发出怡人的花木香。
燃燃和李牧头靠头挤在一块儿看画册子,苏酒托腮坐在窗边,白嫩侧颜透着恬淡婉约,两汪鹿眼清澈见底,隐隐可见藏在其中的相思。
陆执捧着舆图啧啧称奇,“大雍可真是繁华,官道几乎连接了每座城池,去哪里都十分安全呢。”
“等萧廷琛占据了鬼狱,也会在那里设下官道……”苏酒语调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欢喜,“他治国有方,是开明的帝王呢。”
陆执心中吃味,连忙换了话题,“咱们出了金陵城一路往西,过庐州、随州、襄阳,就到了云海国的地界。穿过巴中和绵阳,就是锦官城。我常常在古诗上读到,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对那里很是向往呢。”
苏酒并不在意去哪里。
她道:“你想去,咱们去便是。”
陆执的寿命所剩不多,再加上他叔爷爷到底对她和萧廷琛有恩,多陪陪他,叫他在余生里多一些欢喜,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燃燃和李牧都是小孩子,将来都要步入朝堂,带着他们从小游历大江南北开阔眼界,对他们将来是有好处的。
阴差阳错,在萧廷琛奔赴金陵时,苏酒和陆执的马车也悄然驶进了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