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漕帮?!”苏酒惊诧,“漕帮今夜聚集了数千人,什么人那么疯狂,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吗?!”
萧廷琛轻笑,“你说还能有谁?”
苏酒咬牙,“赵夫人!”
金陵城里比萧廷琛还要丧心病狂的,又有能力运来这么多炸药藏进漕帮的,就只有赵夫人!
萧廷琛慢悠悠望了眼滴漏,“还有一刻钟就是子时,如果我是赵夫人,我会安排死士在子时点燃火药。啧啧,新年到来的刹那,数千人一起升天,多刺激……”
正所谓只有变态才了解变态心里所想,苏酒认为萧廷琛的推论无比正确。
她十分冷静,“找人打破墙壁,拆掉炸药的引线还来得及吗?”
“赵夫人肯定不止埋了这一处。为今之计,是马上疏散所有人。”
苏酒转身就走。
萧廷琛一把拉住她!
他把苏酒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含住她白白嫩嫩的小耳垂,“你想走就走,问过我的意见没?”
苏酒心急如焚,“萧廷琛,你平时开玩笑就罢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分不清主次的?!”
“分得清啊,你是主,他们是次。”
“你——”
萧廷琛把她转过来,深深朝她的唇瓣吻下。
他重重咬破苏酒的唇瓣,桃花眼里难得沉郁,“去疏散漕帮,苏小酒,不准叫自己受伤,不准最后一个离开。”
苏酒擦了擦唇上的血渍,深深凝他一眼,毅然转身。
萧廷琛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赵夫人想炸漕帮,必定也会炸凤华台。
他要通知即墨涟。
两人分头行动,好在漕帮十分信任苏酒,毫不犹豫放下一艘艘救命小船,有条不紊地朝远处撤退。
再加上大部分漕帮汉子水性极好,直接就跳进水里,顺水流往下游走。
疏散掉大半人的时候,子时终于到来!
城外钟声响起,无数人家开始燃放接年炮竹。
秦淮河面,以漕帮总舵的那艘大船为中心,所有船只接二连三发生爆炸!
震耳欲聋!
总舵大船几乎被炸成两半,苏酒站在船尾,侥幸没被卷进爆炸,却眼睁睁看着挤在那里的几十人被炸得血肉模糊!
断肢纷飞。
她腿一软,跪倒在地!
张师爷紧张兮兮地站在小船上,狼狈地朝她大喊:“苏姑娘,你快跳下来,快跳下来!”
苏酒恍若未闻,朝凤华台方向遥望。
金碧辉煌的水上酒楼,同样在接二连三地爆炸!
琉璃窗和雕花楼阁支离破碎,惨叫声此起彼伏!
火焰烧红了半边天!
夜色里,那个桀骜残酷的少年,恰似一尾青蝶,从倒塌的酒楼里一跃而起!
他四周,七八名刺客身手矫捷,各式刀剑透出狠戾杀气,从四面八方袭向他!
少年背后是一弯月牙。
他手持长刀,如同挥舞利爪的狼,桃花眼比月牙更加锋利!
“苏姑娘!”
张师爷拼命大喊。
苏酒置若网闻,飞快奔向凤华台。
绣花鞋踏在一张张断裂翘起的船板上,扬起的裙裾洒落无数火星。
她奔向萧廷琛,义无反顾!
张师爷急得跺脚,想打发人手去追,可大船再度爆炸,漫天灰尘和火焰彻底阻拦了他们的视线。
什么才是喜欢呢?
苏酒不知道。
四周不停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她宛如在死亡刀尖上跳舞的女孩儿,即便明知有可能葬身这里,但她仍旧选择了那个少年。
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她大约非常喜欢他。
怕也是真,恨也是真,喜欢,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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