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正坐在榻上看小黄书呢,闻言立即笑了,“我就知道她喜欢我,瞧瞧,这不是来确认我究竟有没有睡别人了吗?要说普天之下,果然还是苏小酒最爱吃醋。”
他扔掉小黄书,朝红藕招招手。
红藕急不可耐地上前,娇软地往他身上靠,“公子……”
萧廷琛嫌弃避开,“待会儿,给爷叫好听点。”
“公子讨厌!”
屋外,苏酒走上台阶,把灯笼交给谷雨,正要进屋,谷雨状似为难,“五小姐……”
“怎么了?”
谷雨还没说话,一道高亢尖细的女音陡然响起!
苏酒愣住。
很快,男人的调笑声紧随而来,“羞成这样做什么?把手拿开。”
“公子,刚刚好疼啊,奴婢害怕……奴婢第一次,您怜惜奴婢些,轻点儿……”
红藕娇滴滴说完,便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啼。
似痛苦,似欢愉。
承欢身下,大约便是如此。
风灯轻曳,谷雨仔细观察苏酒的表情,他看见少女面色格外平静。
他试探道:“五小姐,公子他对您死了心,所以才会宠幸婢女。您也莫要气恼,如果您还喜欢公子,您吱一声儿,小的进去禀报他。”
苏酒扯着唇瓣笑了笑。
她弯腰捡起灯笼,“原不过是来问问他的腿伤,既然他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她转身就走。
谷雨目送她走远,才挑帘踏进屋里,“爷!”
屋子里,红藕独自叫得千娇百媚,萧廷琛散漫坐在榻上,神情漠然。
谷雨笑道:“爷,小的刚刚仔细看过五小姐的脸色,她瞧着心情很不好,必定是吃醋了!爷,看来您和五小姐的婚事,希望很大啊!”
萧廷琛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挥挥手打发红藕赶紧滚。
红藕白欢喜一场,憋着气正要滚蛋,萧廷琛又道:“等等,你过来。”
她连忙奔过来,“公子?”
萧廷琛取出素帕,掐破红藕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帕子上。
他漫不经心,“拿去给你主子过目。应当怎么说,想必你也知道。说得好,李氏会嘉奖你,我也会嘉奖你。”
红藕心领神会,立即拿了帕子离开。
谷雨很不解,“爷,您这是何意?”
“会试在即,李氏盯着我呢。不如遂了她的意,叫她以为我沉湎女色,也省的叫她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害我。”
更何况现在金陵城还有个赵夫人,他得想办法除掉她。
他不能因为李氏分心。
大年初一的夜里,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
府里游廊上遍挂红灯笼,瞧着颇具年味,十分喜气。
苏酒抱着梅花枝,提着花灯笼,静静穿廊过院。
天上落了细雪。
落在女孩儿的眼睫上,慢慢融化成水,顺着面颊滚落。
她回眸望向灯火通明的明德院。
怎么就喜欢他呢?
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怎么偏偏就喜欢他呢?
她踩到一处冰霜,绣花鞋滑了下,狼狈地朝前摔倒。
灯笼滚了出去,梅花枝刮破了她的纱裙。
撑在花径上的小手,被尖锐的石头擦破,渗出许多血液。
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魔王,是怎样亲吻那位侍妾的?
也如同亲吻她那样吗?
他又是怎样宠幸侍妾的?
是否怜香惜玉,是否宠溺纵容,是否在情深时也说着撩人的话?
“萧廷琛,萧廷琛……”
女孩儿努力睁圆眼睛,茫然四顾。
四周黑黢黢的。
片刻后,似是再也无法隐忍,泪水决堤而出。
沾满血渍的小手紧紧抓住衣襟,她在黑暗中哭得撕心裂肺!
嗷嗷嗷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