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别生气,这里没人帮咱们做主,咱们治不了她!但是回长安就不一样了,老夫人和国公爷喜欢你,哪怕你不是国公府的女儿,可是宠了这么多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哪有说扔就扔的?娘寻思着,好歹也能捞个义女当当。”
“什么娘不娘,我现在还是国公府的小姐,你胡乱自称什么?!”
陆娇仪嫌弃又怨恨地看她一眼,拄着拐杖走了。
“我可怜的娇娇……”
钱氏怜惜不已,紧忙追上去扶她。
她们走后不久,萧廷琛失魂落魄地来到降鹤汀。
他挑开门帘,看见苏酒端坐窗前,正翻看古籍。
窗明几净,她身着水青袄裙,姿容艳丽温婉,周身透出大家闺秀的书卷气,对他而言是致命般的诱惑。
他站在背光处,哑声:“苏酒。”
苏酒抬眸望来。
青衣少年,身形修长劲瘦。
不知在哪里跑了一夜,锦袍边缘沾着泥土,下颌胡茬纵生,桃花眼底都是憔悴。
她冷漠地收回视线,从袖袋里取出玉簪放在小佛桌上,“还你。”
“苏酒。”
少女把玉簪推向他的方向,“还你!”
“苏酒!”
他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他身上携带着浓浓的风霜和尘土气息,还有隐隐的火焦味儿。
他抱得那么紧,紧得苏酒快要透不过气!
“萧廷琛,你松手!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她挣扎着,可少年却把她狠狠推倒在榻上,不顾一切地吻上她的唇!
“唔……萧廷……琛……”
少年把她的双手摁在头顶,单膝顶住她乱蹬的双腿,吻得又深又重毫无章法。
苏酒狠狠咬破他的唇瓣,却不能迫使他退后半分。
带着铁锈味儿的血液,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
苏酒挣扎之中,突然察觉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自己脸庞上。
她望去,少年微阖着桃花眼,泪水从他睫毛间隙中滚落,如同落雨般滴落在她的面颊上。
他哭了。
少女心头发颤,
他为什么哭?
萧廷琛终于吻够了,慢慢松开嘴。
形状完美的薄唇被咬破一个口子,他随意擦去血渍,却使得血液涂上唇瓣,愈发衬得唇红齿白,肌肤如玉。
妖艳非常。
他近距离凝视苏酒的眼睛,凄然笑了下。
“苏酒,我杀了老师。”
苏酒莫名其妙。
现在才知道哭,早干嘛去了?
“我杀了我的老师……”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带着咬牙切齿之意。
苏酒轻声:“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酒沉默。
良久,她推开萧廷琛,把碧玉簪塞他手里,“这件东西还给你,上元节后我就要去长安,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她是非常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的。
萧廷琛攥着碧玉簪,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低垂的桃花眼透出睥睨,他周身有股浓浓的压迫感,仿佛掌控一切的猎杀者。
苏酒不喜欢被他这样盯着,扭过头,声音淡淡:“我虽远在江南,却也知道大太监吴嵩擅长玩弄权柄,是个不折不扣的佞臣,朝堂上不知有多少清官死在他手上。萧廷琛,你选择他,就是选择与污浊为伍。我看不起你,也再不想看见你。”
“妹妹总是干净的……”
萧廷琛勾唇。
旋即,他把玉簪扔到地上,狠狠踩碎!
挪开脚时,苏酒望向地面,玉簪碎裂成无数块小小的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少年弯腰,抵到她耳畔,“你说我脏,你说我与佞臣为伍……那么将来,我这佞臣定要你这干干净净的国公府千金在我身下辗转承欢,你信是不信?苏酒,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唾骂我,但唯有你,没资格。”
嗷嗷嗷,肉渣渣